蔣總統與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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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大師與 蔣公合影民國十七年攝於杭州靈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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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 蔣公慈母王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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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潭慈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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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書

為建設「中正國家公園」改桃園縣為「中正縣」或「慈湖縣」

並籌建慈恩寺謹向

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主席 蔣

內政部長 林

省政府主席 謝

中國國民黨省黨部主委 梁

桃園縣縣長 吳

致最高敬意並獻芻議

總統 蔣公逝世後,全國人民悲痛逾恒。移靈 國父紀念館期間,本省民眾紛紛前來臺北瞻仰 蔣公遺容;移厝慈湖途中,更擧行路祭迎靈,大家泣不成聲,顯示人民對 領袖的愛戴。同時各地民眾、學生更化悲慟為力量,發起籌建 蔣公銅像、中正紀念館、戴孝請櫻、捐血救人、獻機報國等實際行動來悼念 蔣公,熱忱感人。因為總統 蔣公畢生為國為民,繫國家民族的安危於一身,德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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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百世,精神永契人心,貢獻極為偉大。尤其對於臺灣全省同胞而言,其能重新回到祖國的懷抱,恢復了自由幸福生活,乃是拜總統 蔣公領導對日抗戰勝利之賜。當玆偉大 領袖崩殂之際,回顧往事,全省同胞更宜遵奉總統 蔣公遺囑,淬勵奮發,同為反攻復國大業而努力。

光復臺灣,是 國父領導中國國民黨致力國民革命主要目標之一;而總統 蔣公繼承國父遺志,執行了中國國民黨的政策,才完成這一偉大的任務。民國三十年十二月,我國正式對日宣戰,總統 蔣公昭告世界,廢止割讓臺灣的「馬關條約」;三十二年十二月,總統 蔣公親自出席開羅會議,發表「開羅宣言」,申明「……日本所竊取於中國之一切領土,例如東北四省、臺灣、澎湖群島等,歸還中華民國……」,以至民國三十四年七月廿六日,中、美、英三國,發表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宣言」,重申「開羅宣言之條件必須實施」。最後本省始得光復。我提出此一系列史實,是要全省同胞體認臺灣重歸祖國版圖之不易,永不或忘總統 蔣公堅苦卓絕英明睿智的領導,和復國建國的職志。

本省光復,至總統 蔣公確定以臺灣為反共復國的基地之後,一個新的時代卒告來臨。目前臺灣已成為亞洲最自由、最安定、最繁榮的樂土。目前本省同胞生活的改善,社會地位與文化水準的提高,以及一切建設的突飛猛進,不僅在在足為全亞洲各國的示範,更為世界反共最堅強的堡壘。在反共復國大業日新月盛的情勢之下,所有在臺灣的軍民同胞,當如何秉承總統 蔣公遺訓「愈益堅此百忍,奮勵自強」為反攻復國共同努力,以報總統 蔣公德意於萬一,我想這不僅是我個人的芻議,更是全省同胞共同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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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建議

為紀念豐功偉業的偉大 領袖,似應將總統 蔣公奉厝之地桃園縣改為中正縣或慈湖縣,大溪至石門水庫等地建設永久性的紀念公園,稱「中正國家公園」,以示崇敬,以表哀思。

因為臺灣寶島,位居太平洋濱,握歐亞海空交通樞紐,在此世界觀光新潮流中,我政府以往似有建設國家公園之計劃,爰求其早日進行,以紀念此一曠代偉大。

唯玆事體大,必得臺灣省政府主持或發起,依法請求中央成立「中正國家公園」建設計劃委員會,以重其事。

民國十四年三月 國父逝世,同年五月,廣東省政府會議議決,改香山縣為中山縣(如中山縣新志初稿)。

林故主席逝世,福建省政府亦依 國父前例改閩侯縣為林森縣,民國五十八年中央又決議在臺北巿建立林森紀念堂,擇地闢為林森路,用誌不忘。

本省為崇功報德,亦應改總統 蔣公奉厝之桃園縣為「中正縣」或「慈湖縣」,在桃園大溪至石門水庫間建設「中正國家公園」。

同時為仰體總統 蔣公事母至孝之德意,在慈湖興建「慈恩寺」,一面用報王太夫人在天之靈,以完成其生前建寺奉佛未了之心願,一面以慰總統 蔣公率天下以仁、教國人以孝的孝心於萬一,其立功立德立言亦可垂示來玆,供後人千秋膜拜瞻禮,養天地正氣,法古今完人,以崇仰這曠代崇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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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 領袖。特此獻言以建議於政府與國人之前,想有志之士,亦不可無此襟抱,用敢獻其款款之誠,呈其區區之言,倘不棄其一得之愚,而荷明察,則事關中興,曷勝厚幸!我全省軍民同胞盍興乎來!

    附呈拙著

蔣總統與佛教

中華佛教文化館釋東初 謹呈

     中華民國六十四年九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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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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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總統 蔣公究竟是信仰佛教?還是信仰耶穌?我們認為與其說 蔣公是信仰佛教,或是信仰耶穌,不如說 蔣公是信仰他自己的一顆心,這顆心就是佛心!佛說:「是心是佛,即心即佛」。乃至說:「人人心中有個佛」。耶穌說:「上帝在你心裏」。陸象山先生說:「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這都著重向自心中求真知,亦即王陽明先生所說的「致良知」。 蔣公對宋明性理家言,用力最多,對陸象山與朱晦庵二先生學說,都曾致力研究,但其所重者,則在王陽明先生之知行合一。 蔣公認為:「即出於陸象山簡易之法,教人以發明其本心為始事,此心有主,然後可以應天地萬物之變也」(總統示經國先生函)。這與佛說一切唯心造,宗門明心見性,及 總理心理建設,不謀而合。其名目雖不同,但都在發揮心力的功能。由此可見儒佛並無二致,佛耶那有兩樣。真理只有一個,此即總統 蔣公真心信仰的所在!

釋東初 謹識

     民國六十四年九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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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五夜痛龍馭之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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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護人類正義自由的鬪士、時代的巨人、廿世紀世界最偉大的政治家、中華民族的救星、中華民國的偉大領袖 蔣總統,於四月五日夜十一時五十分,不幸因心臟病突發崩逝。這時候,突然雷電交加,狂風驟作,大雨傾盆,不但國人同聲一哭,天地也為之含悲,真所謂泰山其頹,哲人其萎

總統 蔣公辭世當夜到凌晨,突然雷馳電掣,雨下如注,勢如天崩地坼,海泣山悲。雖然這種大自然的偶發現象,可能是一種巧合。然而回想 蔣總統一生豐功偉業,德配天地,道貫人神,其偉大人格精神,足以感格萬物,燭照宇宙,亦是大家想像得到而深信不疑的。

依我個人的看法, 蔣總統在中國歷史上,將會成為一個天人合一的神人。因為中國文化是以人為主;以孔子來說:因他對於中國文化有過近乎神的功能,因之,被後世尊為萬世師表。武將關公、岳飛,因為他們生前都能行義盡忠,對國家民族也有過近乎神的功績,後人也都尊他們為神。這個神是由人而成,不同於西方的神是由天上派下來,人是永遠不能成為神,即使上昇天堂,也只是上帝的臣民,這是中國文化和西方文化最大的不同,也就是中國文化優於西方文化的特點。

蔣總統畢生獻身革命,領導東征、北伐、抗日、剿匪、不特對於維護中華民國法統有著近乎神的功能,即對世界永久和平,亦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即以 蔣公辭世之夜來說,為什麼會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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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晦暝、疾風迅雷,在此時此地風雲變色、日月無輝,使人不能不信他是一位歸天的神人。因為他確實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才會有如此震驚天地的徵兆。我更相信不久的將來,民間為崇敬 蔣公偉大的神格,必將繼孔子。關公、岳武穆之後,而尊之為神,興建「蔣公廟」。

在我國歷史上,五千年前,中華民族的領導者黃帝軒轅氏在鼎湖馭龍賓天,軍民群眾奔走攀呼,終墮黃帝之弓。臣民抱其遺弓而哭,正與我們今天同樣傷心與悲痛。

我們教主釋迦牟尼佛涅槃時天地震動,與 蔣公辭世時完全一樣。正如大般涅槃經描寫佛涅槃時,阿難說道:「大地忽震動,狂風四激起,海水波翻倒,須彌寶山搖,天人心悲痛,泣淚猶如雨,皆悉大恐怖,如被非人執」!

四月六日晨四時,筆者聽廣播,突聞噩耗,立刻全身虛脫,稍作休息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立刻命館中全體僧徒設總統 蔣公靈位默哀膜拜,誦「大乘金剛般若尊經」、「地藏本願經」為 蔣公敬悼。哀悼後掩土經典靜坐沉思,不覺黯然飲泣。釋迦世尊涅槃時,當時阿難的心情、情景亦和當時相同:也是「一切大慈悲,正覺者所賜?當其逝去時,我心亦怖懼,懍然頭上髮,不覺皆倒豎」!

總統 蔣公去世消息播出後,擧國上下,以無比沉痛的心情哀悼國殤,四月九日移靈於 國父紀念館。前往瞻仰遺容者,每日都有數十萬人,自早至晚,列隊而進,川流不息,更有人悲不自勝,痛哭失聲,「百姓如喪考妣」這是沒書中的話,如今我們親眼目睹這種真情的流露,真可感格天地。大般涅槃經上記載當時印度人民對佛,亦復如是:「爾時阿難,即便普語四遠來眾:『如來今已入般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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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爾時眾人聞阿難言,悲號啼泣,悶絕懊惱,而以微言語阿難言:『唯願尊者,各代我等次第得前,親見如來,最後瞻仰
』。時諸人眾以次而來,號泣宛轉,心大悲痛」!

筆者在悲痛之餘,深感仁德如總統 蔣公,反共大業至今未成,復國大志至今未酬,弔民伐罪的義師正待反攻,上天竟奪我元戎,仰首蒼天,抑何顛倒至此?大般涅槃經:「佛告阿難語:『須彌雖高廣,終歸於消磨;大海雖淵曠,會亦還枯竭。……過去諸如來,金剛不壞身,亦為無常遷,今我豈獨異』?」反覆思想人生無常,生死原是人之常情,這是無可奈何之事。故 蔣公的去世只是軀身的消失,但其精神仍與我們全國同胞長相左右。

然我們一旦失去了領導我們半世紀,繫國家安危於一身的崇高偉大的領袖,內心的徬徨,若漂浮在大海中的孤舟,頓失其舵手。又讀大般涅槃經:「爾時世尊告阿難言:『……凡我所說一切法藏,於我滅後,思維奉持,勵行精進,不久自當得於解脫』!」頓覺總統 蔣公生前所有言教,其數極巨,此後只須我等同胞,思維奉持,努力實踐自可。因為總統 蔣公生前對我們的思想行動,早有明確的指示,甚至做人做事的方法,也在遺教內垂示周詳。遺囑發表後,威神如在,訓垂薪膽,更加重我們篤踐實行的堅信,我們絕不因遽失導師而懷憂喪志。

四月十六日,總統 蔣公遺體業已大殮,奉厝慈湖。次日我內心一直不能平靜,特又親赴慈湖徘徊遙望,期能一再瞻仰總統 蔣公奉厝慈湖靈寢。今後我們唯有化悲痛為力量,恪遵總統 蔣公的遺訓,完成其遺志,光復大陸國土,斯可上告總統 蔣公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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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道順天人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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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化的特色,即一切均從人類心性發源處用力,反求諸己,盡其在我,故能篤實光輝。陸象山曰:「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宇」即指空間、「宙」即指時間,宇宙名稱,即今四度空間學說,所謂space-time。

西洋哲學自始即以二元論為主流,天人之別至嚴,心物之分至顯;中國哲學則異於是,自始即以謀「天人合一」與「心物一體」為其旨趣。

中國文化以人為中心,可稱為人文主義或人本哲學。尚書稱:「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這是三千年前周武王伐紂誓辭。又有「民之所欲,天必從之」的話(見子逸周書)。中華民族雖未建立形式上的宗教,但其信仰有人格、有意志的天或神,與世界各宗教同。但所不同者以為天是不可見的、不可聞的、不可知的,必須賴吾民之所見而得見、吾民之所聞而得聞、吾民之所知而得知。民心即是天意,天意須透過民心而表達出來。

總統說:「這裏所謂的『天』,並不是一般所指的頭上天空之天,而乃指天然、天理,自然之天。就是陽明所說:『良知即天也』」。又說:「天即在我心中,而並不要在此心之外,去別求一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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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

所謂「良知」,即佛法上的佛性,或曰本性。這是人人本具的,無缺無餘。

張其昀先生說:「在易、詩、書中多言天、言神、言上帝。大體言之,其言體之時曰天(自然之天),其言主宰萬物之時曰上帝(義理之天)」。天為萬物根本,世界之造物主,「祈天永命,唯賴明德」(註二),此為西周時代思想的主流。有國之人,全要靠自己努力,務要盡人事以聽天命,即本天人合一之旨,信天道足以堅其自信,而自信則為成功之原因。也就是說,在中國哲人看來,人生的價值,在於以心力克服環境,創造命運。

蔣總統兼信基督教,即本於此敬天愛人,悲天憫人之一念,為盡人事(民國十六年與蔣夫人結婚)體天命(發揚中國文化、救國救民)以求融天于人,而兼信基督,即在發揚中國樂道順天,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 總統所講的天,亦即是中國文化所講的「義理之天」,也就是基督教所講的上帝,及中庸所講的「天命」。所謂「天命」,就是宇宙自然推演無盡之生命。 總統有句名言:「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就是這個道理。因此總統 蔣公領導國民革命,歷經東征、北伐、抗日、戡亂諸役,屢仆屢起,愈挫愈奮,無憂無懼,具有安心立命,生死不二,殺身斯能成仁,捨生斯能取義的民族正氣。今天反攻復國最大的保證,即在于發揚此一弔民伐罪,成仁取義之民族正氣與革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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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總統 蔣公德業,不但受其母親王太夫人的薰陶,也深受其祖父玉表公、父親肅庵公的啟示。他從這幾位長者的風範裏,潛移默化,耳濡目染,及耳提面命之教誨,自然而然信仰佛教。我們可從 蔣公祖父玉表公敘起。

蔣總統的祖父玉表公於一八九四年去世。那年, 蔣總統只有八歲,但是受到祖父的薰陶,却是十分深刻。 蔣總統於一九一八年四月所撰「玉表公行狀」說:「祖父生性慈善,待人寬恕,但教訓子孫則很嚴格。布衣素食,喜歡研究佛教經典,能夠辨明其宗派支流,且曾手抄佛經多種,可惜已經散失……」。

「剡溪北面,有武嶺庵,旅客往來經過這裏,雖然饑渴,但是得不到飲食;玉表公布施茶飯,賙濟行人,有六、七年之久」。「親友們有婚喪大事無力擧辦,或者因困難前來告貸,必然盡力幫助,滿足其要求;地方上有修廟、建祠、開路、築堤等等公共建設的捐募,毫不吝惜,……博愛情懷,充滿其人生境界」(見 蔣總統秘錄第二冊第九頁)。

由此證知,玉表公不特為一虔誠佛弟子,且精研佛法,抄寫經典,又是位樂善好施的仁慈長者,故對於任何困難中的人,都能盡力幫助解決其痛苦。玉表公還精通醫道,經他治好的病人不少。他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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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仁慈,樂善好施,但對待子孫教育却是很嚴格的。

蔣總統的父親肅庵公,比祖父玉表公更嚴格,而且是一個努力進取的人。一八六三年,由於太平天國作亂,奉化也成了戰場,蔣家因遭受兵禍,多年來積蓄的家產,都毀於戰火。戰亂平定後,玉表公要肅庵公開設一家鹽舖,那時肅庵公才二十歲左右,由於肅庵公勤儉刻苦,數年之間,蔣家便又復興起來。

邵元沖先生,曾就肅庵公和玉表公作了一個公正的評論:

「蔣介石先生的父親肅庵公,秉性剛直,處世公正,待人誠摯,而自持勤儉;容貌剛毅厚重,比之玉表公,更有一種剛強之感,好排解鄉里紛爭,力持公道正道,熱心公益事業,盡力地方教育,凡資力貧乏的學生,無不樂予資助學費」。

「肅庵公對於晚年所生的幼子,特別憐愛,但沒有疏忽於嚴格監督,而且對於他的期待很大。介石先生後來在學問和國事方面努力,和肅庵公的家庭教育有很大關係」。(見 蔣總統秘錄總二四○頁)

一八九四年十二月,祖父玉表公八十一歲壽終。翌年七月父親肅庵公以五十四歲,相繼辭世。不到一年之間,棟折樑崩,遺留下來的重擔,便由王太夫人一人承接下來。家庭連遭不幸,王太夫人自然萬分的傷心,不能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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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八年八月,朱執信先生所撰「蔣肅庵先生墓誌銘」謂:吾友蔣子中正謂余言曰:

「吾九歲而喪父,今幾二十年,未嘗須臾忘吾父未歿時之言也。吾父之歿也,吾母王太君在側,吾父顧吾及幼妹指謂吾兄曰:『爾弟、妹幼,吾死後,爾母必哀痛不自勝。爾年長,其能盡孝致友,以告慰吾心耶』?吾兄承涕自任,乃瞑。……方吾始就傳時,吾父引而訓之曰:『吾少承先人業,不克服勞於國,然猶冀於鄉黨施教育,矯去敝俗。今者吾當盡力,使親族敦睦,閭閈無驚。而爾輩得一意讀書,異日倘有所成,亦可稍補吾憾已』。」

蔣總統於一九三六年十月所撰「報國與思親」一文中謂:「中正九歲喪父,一門孤寡無依煢煢。其時清政不綱,吏胥勢豪,夤緣為虐,吾家門祚既單,遂為覬覦之者欺凌脅迫,靡日而寧,嘗以田賦徵收,強代供役」。

這是滿清政治腐敗,欺侮百姓,激勵了 蔣公民族正義思想。由此可知 蔣總統的慈悲為懷,是得自於玉表公;剛毅耐勞的精神,是得自於肅庵公的陶冶。

蔣公慈母王太夫人,出生於一八六四年(民前四十八年)。二十歲和肅庵公結婚,肅庵公先前已有一位元配,一位繼配去世,王太夫人是第二繼配。

王太夫人不僅為一虔誠的佛弟子,並能背誦諸多佛經,長齋茹素二十多年,這是玉表公佛化家庭的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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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總統於一八八七年十月三十一日中午,出生在鹽舖的一間房子裏,是王太夫人第一個孩子。祖父欣喜得到男孩,因此取名周泰,號「瑞元」,學名志清,字介石。王太夫人為他取名「中正」,是希望他將來能夠由「中庸」做到「公正」, 蔣公中年以後,乃用中正為本名。

蔣總統依慈母勤勉刻苦撫育長大。一九二一年六月, 蔣總統在「朱妣王太夫人事略」文中說:「中正年十三,出外就讀時,先妣垂淚而教之曰:『自汝父歿,吾辛辛苦苦,使汝讀書者,非欲攫顯宦,擁厚資也,所望為國自愛……』有清之季,擧國士大夫盛倡留學救國之說,中正年十八,蓄志東渡留學陸軍,人有尼之者,先妣則深為嘉許,籌集資斧,力促就道。然先妣自是益勤儉,蓋將以其所餘,資中正學費也。辛亥軍民起義,中正督戰滬杭間,戚黨聞之,多驚愕失色,而先妣則曰:『男兒報國,死則死乎!何足為慮』?及捷報至,親友皆欣喜相慶,而先妣又處之若素。且時以書而加警惕焉。民國肇興,中正練兵海上,思迎養,而先妣僅許為旬日留。瀕行,特訓之日:『汝須念勿忘窮約時,且須謹慎將事,為國盡力,則吾雖家居,意之適猶愈於迎養也。……』癸丑義師敗衂,中正亡命海外,戚里驚懼,以為大禍將臨,而先妣仍安之若素。中正嘗以公私之急,馳書白母,怯者懼禍勸弗應,先妣則毅然曰:『天下安有其子危急而母乃漠然不顧者?吾若無兒,於先人遺產復何愛』!故中正在外,所求未嘗不應」。由於母範坤儀所啟迪,不特奠定 蔣公捨己為群獻身於國之偉大事功之基礎,且「現國王身」為佛法之金湯,故於佛法而有更深刻之契印。誠如 蔣公於「王太夫人事略」謂:「先妣長齋禮佛二十餘年,其所信仰而彌篤,老人嘗謂先妣清素堅貞之操險難,不足累其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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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得力於釋氏為多。先妣於楞嚴、維摩、金剛、觀音諸經,皆能背誦、注釋,尤復深明宗派。中正回里時,先妣必為之諄諄講解,教授精詳。近年來中正嘗治宋儒性理家言,而略究於佛學者,實先妣之所感化也」。王太夫人為一虔誠之佛弟子,且以佛家喜捨的精神實施於鄉里間。

蔣公復曰:

「先妣素性慈悲,凡遇鄉里有孤貧無告者,莫不周濟而體恤之,其於親屬之遊惰廢業而來告啟者,則嚴詞峻拒不稍假借。尤關心地方公益,環武嶺二十里內外之橋樑路亭,其十之八九皆為先妣之所建,迄臥病中尚出鉅資捐助方橋之公益醫院。倡辦萬丈沙之慈雲寺及武嶺之茶亭。臨終唯命以遺產之半,自辦義務學校,以教育鄉里子弟之力不足以求學者,其對於社會事業之盡力蓋如是也」。

總統 蔣公幼年,不特受王太夫人佛心督教,也深受其外祖父王品齋先生、外祖母姚太夫人的影響。我們可以從民國二十一年六月十三日,王太夫人逝世十一週年時, 蔣公在廬山寫下外祖父的行誼中看出無限追思,其中特別強調的是:總統 蔣公九歲喪父,王太夫人食貧自守,撫養遺孤,這份大節,也是品齋公的身教。

其次是民國二十一年十一月八日, 蔣公為外祖母寫傳,並以未能實行她老人家的教誨為憾事。時隔四十三年, 蔣公在「外王母姚太夫人傳」,中,對外祖母的懷念和感恩,比對外祖父品齋公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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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失怙, 蔣公認為王太夫人的苦節,以及他個人的孤零,不是其他人所能想像,這段日子裏,外祖母和他們哀戚相共,朝夕慰藉。

姚太夫人是嵊縣歡潭人,嫁給品齋公後,生有兩子一女,女兒就是蔣母王太夫人。

王太夫人每年必定迎接母親,來家住數月, 蔣公課餘時,經常返家侍候。 蔣公讀書,王太夫人織布,年老的外祖母在一旁唸佛;機聲、梵音和書句,相間如唱和,此情此景,數十年後仍縈繞 蔣公心上!

蔣公十三歲,在姚宗元的學堂唸書。外祖母不僅細心照料他的飲食,也督導他的課業。由外祖母的愛心, 蔣公體會到世上賢母的偉大,他說:「凡教其子孫者,大抵望其富貴,以褒顯父祖為光門戶而已,亦未有教以德義,勖其志四方如我外王母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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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三十一年乙巳三月十三日,姚太夫人仙逝,享年六十九歲,王太夫人和十歲的 蔣公哀慟逾恒。

(如附件一 蔣公親書「外王父品齋公傳」、「外王母姚太夫人傳」部分影片)。(如圖)

先哲有言:「國肇於家」。我們於 蔣公因受慈母王太夫人的訓誨,立德成業,而獲得一證言。

由此可知 蔣公生長在一個佛教家庭,而家庭中最重要的是親與子,夫與婦。親與子的成因,是由於血統的結合,所以親與子之間,有一種自然的愛,這種愛在親的一方面叫做慈,在子的方面叫做孝。父母對待子女應該竭力愛護,並教養他們,子女對於父母應該敬重承順,並奉養他們。

佛在善生經裏,規定親與子之間,有五個互相對待的條件。

子女敬養父母的五條:「 (一)供養能使無乏; (二)凡有所為,先白父母; (三)父母所為,恭順不逆; (四)父母正令,不敢違背; (五)不斷父母所為正業」。(註三)

蔣人所受家庭教育,可說為純粹佛化教育,所以 蔣公一生奉母至孝,崇敬佛法僧三寶,不讓於先賢,又以仁孝昭示天下。而涵濡薰沐,以王太夫人最為深刻, 蔣公之信仰佛教,以慈母佛心督教及精誠之感召為主要因素。

一個人在青年時期,其思想觀念與終身事業之選擇,未有不受其家教及鄉風之影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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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地靈人傑,高山出貴人」。自古以來,聖賢豪傑,多出於山明水秀之中,徵諸史乘,前便頗多。

浙東自唐、宋、明以來,多出明儒碩僧,如陸象山之四大弟子舒璘、沈煥、袁燮、楊簡,學者多尊為四明先生;佛教若寒山、拾得、濟顛活佛,觀音靈感特多,故又稱為「古佛勝地」。

1.以佛教而言,唐末五代吳越王時代,僅杭州一袋,即有數百所名剎,內多高僧,因之成為東南佛教重鎮。迨及南宋偏安江左,以臨安為中心,改江南禪寺分為五山十剎。而五山名剎,全在浙江省內,亦即徑山萬壽禪寺、靈隱寺、天童寺、南山淨慈寺、育王廣濟禪寺。所謂十剎,浙江省內即佔五剎,亦即中天竺、湖州萬壽禪寺、明州雪竇寺、婺州寶林禪寺、台州國清寺。就中以臨安徑山、台州國清寺、寧波府的天童、明州的雪竇寺,多出高僧。若雪竇重顯禪師、天童圜悟克勤於向上一著,都有過人處,在禪宗居極高地位,為天下學者的耳目。他若台州國清寺寒山、拾得,淨慈寺的濟顛僧、布袋和尚,雲棲之蓮池大師,以及南海普陀山諸多神僧故事,流傳於民間,極為普及。故有「家家彌陀、戶戶觀音」的遺風。 蔣公出生在這個極濃厚的佛化鄉村裏,七歲即隨祖父到山上法華寺拜佛,自然對佛教產生最深刻的印象。

2.以儒家而言,送茗以來,浙東不特為學術重地,即以餘姚一帶而言,即有王陽明、朱舜水、黃宗羲三大碩儒,這對 蔣總統有薪火相傳之概。會稽勾踐臥薪嘗膽的遺訓,對 蔣公更有深遠的啟示。他讀「待訪錄」,稱歎「此書而今後讀,乃覺味醇如飲仙液芳醪,其於中國政治學說,最為徹底,且適於現代之用至可寶也」。對黃梨洲、全謝山(祖望)二氏所編之宋元學案與明儒學案,則稱其「味如醪醇香心沁脾,現代所有之哲學、心理學、倫理學諸書,不免支離繁碎,精切於人生則少,吾於焉信我國古聖先賢之書,精於存養省察成物,而有裨於人生者之切實也」(見蔣經國先生奮鬪史)。

蔣總統在八歲時,從蔣謹藩先生就讀;十三歲(一八九九年)的時候,就讀姚宗之先生私塾「溯源堂」;十四歲(一九○○年)隨毛鳳美先生受讀「易經」;次年從竺景崧先生受業,讀「策論」;十六歲追隨毛思誠先生,溫習「左傳」;圈讀「綱鑑」。

於此可知總統 蔣公在青年時期,即追隨名師,專心國學,奠定了他儒學的基礎。

但對革命思想的啟發, 蔣公在其所著之自傳中說:「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最喜歡讀的第一部書,就是鄒容的『革命軍』;第二部就是王陽明的『傳習錄』;第三部就是黃梨洲的『明夷待訪錄』。第一部是啟發我民族大義,確立我革命思想的基礎。和二部書是闡明『致良知』的道理,奠定了我求學做事的根本。第三部書,是灌注我民族思想的基礎」。

一九二五年, 蔣總統撰「武嶺樂亭記」道:

「武嶺突起於剡溪九曲之口,獨立於四明群峯之表,作中流之砥柱,為萬山所影仰。嶺之上,古木參天,危崖矗立。其下有溪,流水縈洄,游魚可數……。隔溪之綠竹與嶺土上之蒼松,倒影水心,澄澈潔皎,無異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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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嶺樂亭記」,不啻為民族救星之 蔣總統作中流砥柱堅忍不拔高風亮節的寫照。雪竇寺為禪宗十剎之一,由雪竇山而得聞,亦在附的。

一九二○年, 蔣總統一時歸鄉韜光養晦,曾作過七絕詩句,寄託心境:

「雪山名勝東南最,不到三潭不見奇;我與林泉盟在夙,功成退隱莫遲遲」

於此可見, 蔣公心境是何等超越!欲以功成退隱,終其天齡,其對「三隱潭」風景,尤為欣賞。

我們從 蔣公訓詞中更可看出他的學說思想,多淵源於鄉里先哲: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奠定了他的力行哲學基礎,以堅忍不拔正氣,實踐力行;以雪竇象徵其高嚴;以剡溪挹其澄澈;以四明啟其宏達;以勾踐志事,忍辱負重,任勞任怨,激勵全國軍民臥薪嘗膽反共復國大業;以莊敬自強,處變不驚,鑄成高風亮節的肅穆。

蔣總統畢生獻身革命,其所以堅苦卓越,養天地之正氣,法古今完人者,無一不受鄉里先哲啟發,及王太君佛心督教「捨己為國,生死不二,無憂無懼」之大無畏精神之感召。

總統 蔣公本出身佛教家庭。民國十六年十二月一日(一九二七年), 蔣公與夫人結婚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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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奉基督。蔣母王太夫人原為虔誠佛教信徒, 蔣總統之所以兼信基督教,從來一般人多避諱不談,今 蔣公去世,實有證實的必要。民國四十年董顯光博士所著「蔣總統傳」,曾作客觀的報導:「 蔣公與夫人結婚之前,由於宋母堅持 蔣公必得變成一個基督徒, 蔣公先答應『我願意研究它(耶穌)』,終於民國十九年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禮。自此 蔣公雖兼奉基督,然對於維護佛教的信念,猶如對慈母佛心督教報國救民之遺訓,未嘗片刻或忘」。

「 蔣總統於結婚日之晨,發表一宣言,其充分重要性初時或未必為盡人所了解。其中有言:『余確信余自今日與宋女士結婚之後,余之革命工作必有進步,余能安心盡革命之責任,即自今始……。從此余二人決為中國革命盡其最大之努力焉』。」

「 蔣總統與夫人同心致力,以實踐其在結婚日所作的諾言,殆成為歷史性之一事實。十年以後, 蔣總統在西安蒙難時,張學良述及其在事變發生前, 蔣總統曾接夫人一函,謂彼二人對於結婚日之誓約益當努力實行,以期毋負國民之信任。即此一事,可為證明」。(註四)

由此可以證知 蔣公兼奉基督教,乃本敬天愛人,融天於人,發揚中國樂道順天的精神,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及完成革命的偉業。四十餘年來, 蔣公對措理國事得夫人內助者甚鉅。

蔣總統雖兼信基督,但對於一切宗教,却能一視同仁。 蔣公認為「人生不可須臾無宗教的信仰」,因為宗教信仰自由,乃是人類幸福基本的條件,也是人類異於禽獸的主要因素。

蔣公說:「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在其有精神生活,精神得不到安定,人格便陷入破碎的境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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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不能保持其人格的完整,社會也就不能保持其安定的秩序和良好的風氣,現代的心理學家也嘗試以科學方法來治療人類的精神病。如果是神經系統有了病,在醫學上並不是沒有治療的方法,但是要使一個人收拾其破碎的心理,養成其完整的人格,科學還是無能為力的,唯有宗教信仰和人生哲學的基本思想,纔是人格的內在安定力」(見民生主義育樂兩篇補述)。

從 蔣總統言行看來,他不僅為一位政治家,且為一位宗教家。宗教是人的內在生命,也是人格完成必要的因素。 蔣總統天縱聖明,德威蓋世,其所以能成為歷史上的偉人,時代的巨人,其思想與精神上的來源為:

(1)是來自 國父革命思想的啟發 所以六十年來獻身革命,領導東征、北伐、抗日、戡亂,以及奠定復興基地日益精壯,造成今日自由中國之強大,實行三民主義,建立民有、民治、民享的新中國。而三民主義與佛教的目的,都在犧牲自己以救人、救世,並且以仁愛慈悲為出發點,解除人民一切痛苦。 國父言論中每多讚揚佛法,如軍人精神教育講話中:「把仁愛分為三種:一曰救人之仁,二曰救世之仁,三曰救國之仁」。而又下定義曰:「一切慈善家所為之善行,此救人之仁也;一切宗教家所行之慈悲事業,此救世之仁也;三民主義者,救國之仁也」。故尊佛教為救世之仁也。民族主義第四講說:「佛教能補科學之偏」。由此可知 國父三民主義思想,不特貫徹中國五千年王道文化——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的精神,並蘊藏了大乘佛法救人救世的弘願。

(2)是來自 王太夫人慈悲思想的訓育 王太夫人不唯為一虔誠的佛教信徒,其對於大乘經典,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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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嚴、維摩、金剛、觀音諸經,都能熟背,而領解極深。大乘佛法中救人救世的精神,也就是革命家捨己為國為民思想的來源。所以總統 蔣公畢生志業在革命,其思想的來源固然得力於 國父思想者多;而修身立德之得於王太夫人諄諄教誨,以大乘佛法捨己為人化育的精神,更難以思量。所以每當重要的關頭, 蔣公都能以大乘佛法捨己救國救民的精神,作主義的先鋒,完成歷史上最艱鉅的任務,如北伐、抗日、戡亂,成為時代的巨人。誠如戴季陶先生說:「凡真正奉行三民主義者,即能奉行釋迦教義,而即正之釋迦信徒,亦必能即正實行三民義也」(註五)

總統 蔣公既得 國父三民主義思想之真傳,故於釋迦教義都能領會,發揮出其大智、大仁、大勇的無畏精神。

蔣公哲學思想,乃承繼宋儒道統,宋儒以發明心性為主要,與禪學明心見性不謀而合。 蔣公對宋明儒性理家言,用力最多。對於陸象山與朱晦庵二先生學說,都曾致力研究。但 蔣公所重者,則在王陽明先生之「知行合一」。由此進一步研究先哲所言「知易行難」,及 國父「知難行易」學說,因而發出他的創見「力行哲學」的精義。所以 蔣公不特承繼了 國父革命志業,並繼承了中華文化道統。 蔣公在經國先生四十、五十、六十生日時所題的字軸:一則曰「寓理帥氣」,一則曰「主敬立極」,一則曰「精一執中」,這都是中華文化的精髓。 蔣公力行參究,領悟極深,並以此勉勵殷切期望經國先生盡力維護。而 蔣公畢生積極倡導弘揚中華文化,其對於中華文化復興運動的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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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符合了張橫渠先生所謂: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並以倫理、民主、科學為復興中華文化三大綱要。

佛教本兼有宗教與哲學兩意義。梁任公先生在他「中國學術思想變遷之大勢」中列有佛學時代,他說:

「佛教本有宗教與哲學之兩方面,其證道之究竟也,在覺悟;其入道之法門也,在智慧;其修道之得力也,在自力。佛教者,實不能與尋常宗教同視也。中國人唯不蔽於迷信也,故所受者,都在哲學之方面,而不在宗教方面。而佛教之哲學,又最足與中國原有之哲學,相輔佐者也。中國之哲學,多屬於人事上、國家上,而於天地萬物原理之學,究窮之者,甚少焉。英儒斯賓塞,嘗分哲學為可思議、不可思議之二科。若中國先秦之哲學,則毘於其可思議者,而乏於不可思議者也。自佛學入震旦,與之相備,然後中國哲學乃放一異彩。宋明後學問復興,實屬隋唐間諸古德之賜也」。

總統 蔣公對於佛法因得於王太夫人之心傳,故多能契印,以及他治宋儒性理家言,又多究於佛學,然其所受者,多為哲學方面,而鮮宗教方面。因為佛教證道之究竟,在覺悟;其入道之法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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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其修道之得力也,在自力(梁任公語)。 蔣公睿智深遠,故對於佛學多能博取精華,不講究形式,得與王太夫人心心相印,一脈相傳。總統 蔣公雖現「國王身」,而生活起居,極其儉樸,平時僅以開水為飲料,菸酒固不沾口,連茶都不飲。雖日理萬機,但無日不靜坐,修養其身心。民國四十一年四月十二日,他對三十八年所題「寓理帥氣」補題說:「每日晚課,默誦孟子養氣章,十五年未嘗或間,自覺於此略有領悟。又嘗玩索,存心養性之性字,自得四句曰:『無聲無臭、惟虛惟微、至善至中、寓理帥氣』,為之至箴。而以寓理之寓字體認深切,引為自快,但未敢示人,今以經國四十生辰,特書此寓理帥氣,以代余祝並期其能切己體察,卓然自張而不負所望耳」。這些話,實為 蔣公修身養性、明心見性的證言。因此,每有機會必到山明水秀深處,靜觀山色,以陶養身心,所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大陸名山大川、名勝古剎,固不必說,無一不曾遊覽;近二十餘年來,每逢決策國家大事,高度靈感都從靜坐中得來。且又偏愛鐘聲,一次 蔣公在日月潭涵碧樓清晨,遙聞對岸青龍山玄奘寺送來梵音鐘聲,他老人家竟發覺該寺鐘聲少敲了幾下,可見 蔣公思惟工夫已達到超脫的境界。故措理國家大事,能以高度智慧,以不變而應萬變,以莊敬自強,處變不驚,勉勵國人。 蔣公為政基本的原則,就是大學之道。他老人家地建築的藝術,喜愛古色古香,今日的「慈湖」行館一切佈置,館內高懸溥心畬所書的「佛」字,極具莊嚴肅穆,這些都符合老人生前生活的意趣。

我們從種種方面,可以證知他老人家對於修身立德成業,最大的受用處,就是得益於力行哲學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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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修身的功夫。

日月潭玄奘寺山門及湖光山色之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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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 蔣公哲學思想,乃承繼宋儒的道統。宋儒內多襲取禪學思想,故對性理之學的釋義,又多接近佛學思想。宋儒之所以重視禪學,一是禪學具備了較精密發明心性的方法;一是禪師訓育弟子的一套修身立德的風範,都是宋明理學家的缺少的。 蔣公在「科學的學庸」一文中對大學中庸的釋義,內多與佛學真義相符合,此可作為儒家與佛教思想並無二致之證言。擧例來說:

第一、「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是大學之道的三個綱領。 總統對「明德」的釋義,有其精闢的見解。

蔣總統說:

「天地父母生了我們下來,就有一種天賦靈昭的德性(即陽明所謂天命之性,而自然靈昭不昧者也),這就是『明德』。但是他有時不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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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所拘,為物質所蔽(朱註:一切聲色貨利,功名權位之外慾,亦足以掩蔽本性,使之馳騁迷而忘返),漸漸失其靈明以至於泯滅,而一切驕奢淫佚,失德敗行的生活和惡習,乃從之而生。大學之道,第一就是要修明『明德』,以去人欲而存天理,亦可說是要存天性而除物欲,要使此『明德』、『天性』,保存其本體之純清靈明,不為氣質所移,不為物欲所蔽,不為利害所誘,日益發揚光大,充實完善,此即所謂之明其『明德』」。(註六)

所謂「明德」,就是佛法上所謂之「佛性」、「本性」,這個本有的「佛性」,是人人具足,個個圓成,因被無明妄想所蔽,不能實現。所以釋迦世尊初成正覺時,就喟然歎道:「奇哉奇哉!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因為妄想執著,不能實現」。所以學佛的人,首先要能自覺本有的如來智慧德相,這個德相,就是大學的「明德」。

第二、「在親民」。這個「親民」,有兩種解釋:程子釋親者新也,這是大學之道,最大的任務。所謂新者,就是使民眾皆能日新又新,進步不已的意思;王陽明釋「親民」為親近民眾,乃本其一體之仁心,以感化民眾,革新國家與社會的意思。

蔣總統說:「我們明德修身之後,便要推而廣之,將一般民眾一切腐朽的、不良的、不適於時代環境的思想、風習、生活,都能剷除,使其造成一種新的思想,俾能與時代要求相適應,以確保其生存與發展」。

前說的「明德」即是佛法上的「自覺」;今所謂「親民」,就是佛法上的「覺他」。學佛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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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僅為自利,乃在利他,這是大乘佛法的精神。所以學佛的目的,就是要教化一切眾生都能成正等正覺,也就是顯出明德與親民體用合一不可分的意思。所以陽明曰:「明明德者,立其天地萬物一體之體也;親民者,達其天地萬物一體之用也。故明明德必在於親民,而親民乃所以明其德也」。亦即是佛法上自利利他不可分的道理。

第三、「在止於至善」。這是大學第三個綱領,就是要使民眾達到至善至美的理想的境界,也就是佛法所謂「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意思。

蔣總統說:

「我們一個人明德(修己)親民(治人)皆應當向理想的至善之境,不斷進取,必求達到至善至美之境,而毫無欠缺的地方;亦就是要做到於理已無所不窮,於事已無所不修,萬物皆能各得其所,千古不易其道,到這時候方得為止。所以陽明對於『至善』的解釋曰:『至善者,明德親民之極至也,天命之性,粹然至善,其靈昭不昧者,此其至善之發現,是乃明德之本體而即所謂良知者也……』。」

「就個人來說:就是一個人一定要有注重德性的修養,使良知不昧,無所愧。『親民』的意思,就是說既能明明德之後,還能親近民眾,並且要喚醒和感化民眾,使民眾都能自立自強,日新又新,以求人我皆能止於至善。所謂『止於至善』,是說明明德、親民,皆當盡其天性,止於至善,這所謂『至善就是真理』。」(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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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就是佛法所說的自覺(明德)、覺他(親民)、覺行圓滿(至善),也就是大學所講「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立德成業的根本。所謂良知,就是佛法所講「真如、法性、本體、實相」,其名詞雖不相同,但所詮的義理,則完全一樣。

由此更可證知 蔣公學術思想淵博。而立身、處世、立業、成功唯一的要訣,就是擇善固執,堅守原則。其為政之道,不在巧言立說,而在忠實行事;在任何艱難時期,所奉行的主義與信念,絕不動搖,非達到目的絕不終止;六十年來領導國民革命,我們可從他領導東征、北伐、抗日、剿匪諸役中,所遭受帝國主義阻擾及叛逆分子的破壞,獲得歷史上的證言。民國十六年,共黨勾結叛逆在武漢組織政府,假使不是 蔣公英明的「擇善固執」,實行清共,則大陸赤化,要提早二十年。民國二十六年,對日全面戰爭發生,二十七年汪精衞投靠日本,在南京組織偽政府,假使不是 蔣公堅守原則,抗戰到底,那有最後勝利,收復失地,光復臺、澎的偉業?三十八年由於失意的政客,落伍的軍人,中了共匪誘和的奸計,假使不是 蔣公堅守原則,絕不妥協,則今日復興基地一千六百萬同胞,早成為共黨槍炮下的冤鬼。所以今日自由中國同胞,人人能享受豐衣足食自由幸福的生活,都是 蔣公犧牲小我而為大我國家堅苦奮鬪所得來的,人人應當感恩不忘。

不僅如此, 蔣公擇善固執,堅守原則,終於排除一切阻碍,衝破一切困難,奠定了復興基地,成為自由世界反共的堡壘。由於 蔣公大智、大仁、大勇的果決,不特完成了 國父所交給他的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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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國的任務,並且為中華兒女提供了立身處世、立業成功的寶鑑。

蔣公的擇善固執,堅守原則,及其豐功偉業,給我們全國軍民帶來了永恒的啟示:那就是告訴我們今後立身處世,必要堅守原則,才有立業成功的希望。否則,只知投機取巧,朝秦暮楚,不特個人事業沒有成功的可能,一旦遭受失敗,必將陷於悲慘的結局。六十年來,與 蔣公同負國民革命的將領、政要、由於他們未能堅守原則,時而左,時而右,以致中途失節,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成為國家民族的罪人,不知凡幾,這都是我們前車之鑑。因此,我們必須要體認 蔣公這種至中至正至大至剛的精神來源:一是來自中華文化道統的大學之道(在止於至善),一是出於慈母王太君佛心督教堅定不移,任勞任怨,大無畏精神的感召。

現代雖說是物質科學極盛的時代,但宇宙間許多不可思議的現象,却不能完全憑科學的知識去瞭解它。尤其是宗教上的問題,往往帶有濃厚的神秘性,不特一般人不能了解,就是大科學家亦無法了解其中的奧秘。革命家、政治家更不能了解其中的神異!擧例來說:

民國五年八月間, 國父偕同秘書長周佩箴、胡漢民等多人視察象山、舟山軍港,順道趨遊普陀山,至佛頂山巔,親見觀世音菩薩顯現靈蹟。 國父頗感奇特,嘗親筆錄以文,玆錄其親筆所記之遊普陀山誌原文於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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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因察看象山、舟山軍港,順道趨遊普陀山,同行者為胡君漢民、鄧君孟碩、周君佩箴、朱君卓文,及浙江民政廳秘書陳君去病,所乘建康艦,艦長則任君光宇也。抵普陀山,驕陽已斜。相率登岸,逢北京法源寺沙門道階,引至普濟寺小住,由寺主了餘喚荀將出行,一路靈岩怪石,疎林平沙,若路繹迓送於道者,迂廻升降者久之。已登佛頂山天燈臺,憑高放覽,則見寺前恍矗立一偉麗牌樓,仙葩組綿,寶幡舞風,而奇僧數千,窺厥狀似乎來迎客者,殊訝其儀觀之盛,備擧之捷,轉行益瞭然,見其中有一大圓輪,盤旋極速,莫識其成以何質,運以何力,方感其間,忽杳然無迹,則已過去處矣。既入普濟寺,亟詢之同遊者,均無所睹,遂詫以為奇不已。余腦藏中,素無神異思想,竟不知是何靈境?然當環眺乎佛頂臺時,俛仰間大有宇宙在手之概。而空碧濤白,烟螺數點,覺生平所經,無似此清勝者。耳聽潮音,心涵海印,身境澄然如影,亦既無形化而意清。鳴呼!此神明之所以內通。已下佛頂山,經法雨寺,鐘鼓鏜鈴聲中,急向梵音洞而馳。暮色沉沉,乃歸至普濟寺晚餐,了餘、道階,精宣佛理,與之談,令人悠然意遠矣。民國五年,八月廿五日孫文誌」(註八)

普陀山是觀世音菩薩的道場,是中國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其靈感甚多,絕非教外人士所能深信者。誠如 國父所說:「余腦藏中,素無神異思想,竟不知是何靈境」?

以 國父之大智、大仁之慧眼,尚不能辨別其中神異,何況等而次之者,又怎麼能了解而深信呢?同時,以 國父身分及博通古今東西哲學說,不僅所言所見足以取信於國人,況 國父又是虔信的基督教信徒,絕不會虛構觀世音靈感來為佛教宣傳,這是我們絕對信得過的。事實勝於雄辯,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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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父親筆記錄為憑,又怎能不信呢?(附 國父親筆記錄)

國父雖信基督教,但確能尊重一切宗教自由平等。「民國六年 國父於大元帥府任所,其時季龍徐君繼戴季陶先生任秘書長,因受基督教洗禮,特別熱心宣傳,遂在帥府開班講經, 國父特命制止此事『決不可行。君欲講經在教會或在任何處所,政府乃全國人民一切宗教信徒,乃至不信教者共同之政府,不能為一宗教所私有也』。徐君不明此義,疾聲厲色向 國父曰:『先生非基督徒耶』?國父曰:『然,孫某為基督徒,大元帥非基督徒也』。徐君終不解,乃移其講經班於他所」(註九)

於此可見 國父之公私分明,允為千古碩論;不偏袒任何一宗教的態度,足以為國家官吏中信教者之永恒示範。

民國三十七年徐蚌會戰失敗後,總統 蔣公為團結國內各派同志而辭職回到故鄉奉化溪口,經常遊覽名山古剎。蔣經國先生三十八年春間有一段日記,記述遊雪竇諸勝,其文曰:

「侍父親遊雪竇寺,四明勝景也。寺建於唐會昌元年。咸通八年重修,賜名『瀑布觀音院』。宋仁宗嘗夢至名山,詔圖天下山川以進,披覽及於雪竇,恍與夢合,特敕賚其寺僧。淳祐四年,理宗御書,『應夢名山』四大字賜之,以此雪竇遂見稱於世。唐方干遊雪竇寺詩云:

——登寺尋盤道,人煙遠更微;石窗秋見海,山霧暮侵衣。眾木隨僧老,高泉盡日飛;誰能厭軒冕,來此便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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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頂空王宅,香風滿薜蘿;地高春色曉,天近日光多。流水隨寒至,遙岑擁翠波;前山有丹鳳,雲外一聲過。

午共方丈素食,復同登妙高臺,飛閣凌空,一望無際;臺後有屋數椽,父親還鄉時常駐宿於此。東有梅園,綠萼正盛開,父親往來所手植也」(註十)

這是蔣經國先生隨侍 蔣公遊覽雪竇寺的記錄。

浙東定海縣普陀山,是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是觀世音菩薩道場。王太夫人生前幾乎每年必到普陀山朝山進香。王太夫人到普陀山又都息宿天福庵。三十八年秋間, 蔣總統到普陀山為懷念王太夫人舊遊之地也曾小住天福菴,並曾到紫竹林求籤。據煮雲法師說:

「『紫竹林中觀世音』,這一句話,差不多全國人民皆知。三十八年秋間, 蔣總統小住普陀山天福菴,到紫竹林很近的路,走過飛沙灘,就是紫竹林。有一天, 蔣總統偕其長公子經國先生,同往紫竹林參拜觀音聖像,其時政府正忙於遷都,共匪猖獗,國事蜩螗, 蔣總統為國心勞,憂煩萬分。

蔣總統與長公子在大殿中上香行禮後,由蔣經國先生在佛前代表 蔣總統虔誠默禱一番,抽出一籤來,是第八十籤,查出籤條紙來一看,上面是七言詩四句,今將籤上四句詩抄錄於后,以供讀者參考。

觀音大士靈籤第八十籤,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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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上高山去學仙,

豈知一旦帝王宣,

青天白日常明照,

忠正聲明四海傳』。

這四句籤詩,好像專為 蔣總統預備的,籤語明明指出,朱毛作亂,竊奪政權,是不能長久的。第一句『直上高山去學仙』,所謂高山,乃指臺灣,也就是示意政府將遷臺灣,養精蓄銳,待時而動;第二句『豈知一旦帝王宣』,是指 蔣公一旦宣佈復職,決心反攻大陸,光復河山的;第三句『青天白日常明照』,更明白告訴我們:中會民國絕不會因暫時受挫而滅亡的,所以青天白日旗,是永久的普照大地;第四句『忠正聲名四海傳』,這說明 蔣公在中國及世界史上居於崇高的地位,『忠正』即指 蔣公『中正』的德號,必將是四海傳揚。

蔣總統一看詩句,大為高興,菩薩有先見之靈,指示機宜,真如打了一針興奮劑似的,因此蔣總統到各寺院參拜以後,還皆送一點香錢,買香敬佛。誰說我們 蔣總統不信仰佛教?那是毫無根據」(註十一)

這兩樁帶著神秘的事件,給我們很大的啟示,因為這兩樁神秘性的感應,都在中華民國存亡的重要關頭,又同在佛教名山勝地普陀山,且又發生在肩負救國救民重任的 國父暨 蔣公身上,真是不可思議。這證明了每當中華民國存亡關頭,觀音大士必出現護祐顯化,仁德如 蔣公者絕不會因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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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折,而終身掩息山林間;並暗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孟子語)的一種勉勵。古之聖賢:如顏貧冉疾,莫不皆然,將來必有「忠正聲名四海傳」,薄海同欽的一日。二十幾年來,自由基地,日益精實強大,不斷對大陸共黨邪惡思想展開政治作戰,成為自由世界反共的中心,今日證諸事實,幾無一不與籤語相符合。

總統 蔣公承繼 國父革命志業,不僅在拯救中華民國一國,並要拯救整個人類的世界。所以他的心志不在一國一族,而如同觀音大士欲普度一切眾生。因此我們認定 蔣公已不是一國的領袖,是一曠世的超人、時代的巨人,是一頂天立地的聖哲,說他是菩薩化身也好,說他是耶穌再世也好,這只是說到一面,等於瞎子摸象一樣(楞嚴經中的故事),不能窺其全貌!其實,高山仰止的 蔣公,那裏是一般凡夫俗子們所能窺見其萬一者!

佛耶的真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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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在亞洲,猶如基督教在歐洲,各有各的證道方式與對象,但其終極的目的,都在濟世利人。佛家慈悲,基督博愛,並無顯著的區別;執佛教以排斥基督教固然不當,以基督教非議佛教,亦復大錯特錯,這我們可從張仲仁先生獲得證實。張氏是民國初年袁世凱總統府秘書長,先是信仰基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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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改奉佛教,他對於佛耶真義有獨到研究,並作了一個客觀的報導。他說:

一、東方人欲研究基督教 當先知其事:(一)當日猶太文化,遠不及中國,更遠不及印度。(二)耶穌之教,在二千年前之猶太說,非在今日之中國說,故不適於中國。(三)耶穌對文化甚低人說法,大抵多於權說,不便實說……非精通老莊佛典,莫名其妙。(四)耶穌真正教義,因當時人不能領受,實未暢所欲言。考四福音所記,均不知耶穌之真,其中多荒謬駁雜。(五)基督之教,雖屬世說,亦具出世法,乃西洋傳教者,絕不知其為出世法,一味沉淪於世法,害道不淺。(六)全世界中人以下者,居大多數,如農工商兵各界,不能精研佛法,以傳基督教最宜……。(七)當知泰西祇有物質文化,實在陋劣。今西人來吾國傳教者,毫無宗教真學術,又不通中國文化,故所傳者,絕非真基督教,純是沿訛謬傳之洋教。(八)以今傳教西人之程度,直合往非洲傳,不宜來中國傳。(九)西人固不知宗教根本要義,沿彼野蠻陋俗,來我國傳教者有兩大罪惡:(1)不敬拜祖宗父母,要人背恩忘本,盡變禽獸。(2)妄稱耶穌為神,蔑視東方一切佛菩薩聖賢為人,消滅此土真正文化。(十)吾國人未聞佛教真義,輒以游惰僧侶當佛教,謂有害社會;又誤以西人慈善事業,如學堂醫院等,謂有益社會,而東方極可貴的文化,無人過問。(註十二)

張氏不特指出西洋傳教者,不解老莊佛教文化精義,視中國為文化落後地區,如同非洲。並且不解耶穌真義,以訛傳訛,實為基督教之罪人,深為隱憂。因此,欲改造基督教義,甚至欲為耶穌伸冤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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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欲改造基督教義,以彰直基督教,並擧出十四點列述於後:

(一)當知耶穌實因歐美人根機未熟,難聞佛老等精深之道,特乘願降生於猶太,預備為西洋轉法輪。
(二)耶穌之教,如彼得、保羅等之宣傳,確是行菩薩道。
(三)耶穌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心,無異觀世音菩薩,現身說法。……
(四)當知耶穌之心,與釋、老、孔、墨,並三千大千世界一切眾生心,無二無別。
(五)上帝即眾生之心,無內無外,平等不二,即知人人都是上帝,祇被肉體埋沒耳。
(六)當知人人自性中,具有真耶穌基督。
(七)當知人人自心,本來聖靈充滿,不待外來。
(八)當知真基督教,即是一極小部分之佛教,故佛教即是真基督教的骨髓。……
(九)當知聖靈與魔鬼,名異實同。人心悟而為上帝,名聖靈,迷而非上帝時,即名魔鬼。
(十)耶穌之心量廣廓無私,吾人能以真道救人,雖反對耶穌,耶穌仍極歡喜。若不能以真道救人,反假冒耶穌招牌營業,雖稱讚耶穌,無異重釘耶穌於十字架。
(十一)不精研佛教,決不能了解真基督之奧妙。
(十二)耶穌應機說法,天國乃假託之化城,實非究竟樂土。
(十三)教會沉溺我愛,縱有功德,斷不能出欲界六天,可危甚矣!
(十四)中國為宗教最完全之國,既為中國人,欲在中國求道或傳道,則易、書、詩、禮中精微哲理……皆遠駕乎耶穌之上。墨子兼愛苦行,尤過耶穌前身……必一一研究之,然後在中國傳道,不致貽基督羞也。

耶穌在釋迦以後降生猶太,救度西洋文化低落的民族,如觀世音菩薩三十二應身,現身說法。其目的,在革新猶太教為歐美轉法輪。這與釋迦革新婆羅門教於印度轉法輪,如同一轍。歐美設無基督教,則野蠻民族何能稍馴。因此,耶穌必降生於猶太,不降生於印度者,以印度本屬佛國,而文明開發極早。又何以不生中國?以中國有老子、孔子、墨子皆是法身大士,足以紹隆固有文化,故不需要耶穌現身法。(註十三)

三、佛耶教義之異同 佛耶兩教,各有其遺傳與不同環境。就教理而言,印度文化高,猶太遠不及,釋迦說法四十九年,故教義周密無漏;耶穌說法僅三年,教義缺欠甚多。就教行言,佛法明宗通教,顯密門多;基督教僅一祈禱,純屬生滅事。佛教之精博,基督教之約略,同一真心,非有異也。今擧例而言:

(一)入神國的謬誤,佛教安立於一心,故曰三界唯心,此則不知自心本是上帝,竟至捨心而言神,縱得生於神國,安得與神融合為一?其不平等竟如此之甚!
(二)除此外,無限的謬誤,洋教不足道……其法門遠不及佛教圓滿,其教理遠不及佛教邃密,凡基督之長,佛教無不有。……佛教之是,實為基督教所無者,亦甚多多。而基督教種種紕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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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書則無有。

基督在猶太,立義粗淺,曰永生;世尊在印度,玄義精深,曰不生不滅。名異實同,不可執著文字相,致終不能會其通。耶穌特上十字架而復甦,即樹不生不滅之型以救世了。故凡誓願救世者,必已能不生滅,或已知不生滅,始能救人出生滅。乃今之基督徒,日沉淪於生滅,不知一求出生滅,反自妄詡為樂觀,真汚穢了基督也。(註十四)

今日欲弘基督教義,非深究佛法,無以當命;非多讀老子、孔子、墨子諸書,多立方便門,不足以宏揚真基督教。誠如太虛大師曰:「從佛法之廣大而觀之,孔老為菩薩應化華土,而階梯佛乘者,既了無可疑;則基督為菩薩應化歐土,而階梯佛乘者,亦了然可知矣!故嘗論我國宋明來理學丹道,可稱為佛教之儒道宗。而今則更須有佛教之基督宗,以救胥溺洋教之禍」(註十五)

張氏與太虛大師一唱一和,意在融攝基督教於佛宗,故張氏有言「真基督教為佛教之小部分」,則與太虛大師所持「佛教之基督宗」之旨,不謀而合。因之,基督教不得執此一小部分以概佛教之全,更不可執偏以排斥佛教,當由此以漸通佛法為期,乃成妙方便也。

四、基督教與洋教 張氏認為真基督教潔淨精微,本無異於佛教,唯讀佛書者,自以為異耳,已如上述。因此,張氏乃以真基督教改造妄謬陋俗之洋教,欲藉以喚醒西洋一千九百年來之大迷夢,免其自陷入,永不復超生。今試擧洋教之錯誤於次:

(一)基督之上帝,為如來藏;洋教之上帝,乃自在天魔。
(二)基督之愛,為無緣大慈,同體大悲;洋教之愛,乃情慾黏縛,三毒根本。
(三)基督之愛敵如友,即佛教冤親平等,老子報怨以德,墨子之兼善天下,無道不恕。
(四)洋教於此,為教堂勸捐戰款,牧師持鎗殺人,及將人殺完了,又來傳教,汚辱基督極矣!
(五)上帝亦即自心,乃必求之天上,終無合一之希望。
(六)基督本是菩薩,性同胎卵濕化四生無別,乃妄作為神,不知自身本亦具足基督真心。又謂動物俱無靈魂,上帝所以供人食用,不平等至於此極,尚成宗教乎?
(七)又聖靈本無去來,在智不增,在愚不減,乃唯務外來,成為外道,靈魂雖然不死,永生亦不能。
(八)謂上帝造萬物,是為天父,不知「賴耶」任運,大地為業所持,以盲導盲,至可哀愍。尚有其他種種洋教講解,莫不與基督真義背馳……。

慨自西教東來,國人醉信洋教,不祭祖先,不拜父母,蔑視佛菩薩聖賢者,到處皆是。這不獨忘恩負義,亦且等於禽獸。孔子曰:「祭神如神在」。曾子曰:「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這是中國倫理文化的核心。洋教徒不特未精佛法,更未讀中國孔子、老子、諸子之書,以致犯了大錯。(註十六)

五、拜敬一神 教會以敬拜一神,為最大真理,詎知一神,即是天魔。由於西洋人未聞佛法,知解陋俗之故,執名言相,執文字相(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始終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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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非,此摧滅東方真文化之最大病根。可憐的西洋人,既無佛法可聞,又無老莊孔墨諸書可讀。

要知不拜偶像,敬拜一神,不僅摧毀東方文化,且昧其真義,愚陋妄謬。舊約十誡之上帝,極其野蠻,耶穌革除之,教會竟不悟其源。況村子拜偶像,顯著二義: (一)上帝無在無所不在,不可雕作偶像,等於佛的法身遍於法界,宇宙間一色一香,無非諸佛法身,本無可厚非。(二)因以色列人蠢於中,用金鑄牛,當上帝拜之,怒將盡變為牛,故申其義曰:不可作百物的像跪拜。以故天主教堂,唯不塑上帝像,這僅為預防日後教徒迷信於偶像,非為否定偶像,這等於佛家禪宗祖師劈佛罵祖,專破眾生迷執,非是真的否定偶像。同時,東方人崇拜佛菩薩聖賢,更有其真義在: (一)吾人自朝至暮,沉於六賊,業障潛滋,莫由解脫,幸得仰瞻道貌,頓息塵心。(二)假佛菩薩聖賢之像,興起自由同具之德,期以福利世人為己任。(三)藉拜佛菩薩聖賢可除傲慢而顯性真。(四)佛菩薩神通,聖賢性德,均無間於心,感應道交,加被頗大。(五)假佛菩薩法相,引起劣根凡夫信仰,以便懺悔修善。(六)頂禮佛菩薩聖賢,即時前七識清淨,同生善現行。(七)人心可因此觀摩而善,況且佛菩薩聖賢,德備量宏,不因人拜之而加,亦不因人不拜而損,況是土木,並非其真,吾人以真心拜之,而精明之德,自油然而生,亦未可予思議之心度之。(八)洋教敬拜一神,不拜祖先父母,不言孝道,不特毀滅中國倫理文化,亦復顯出其教義卑劣,遠不足與佛教儒教並論,耶穌教徒應急速覺悟,多讀佛經及老莊孔孟諸書,始可弘傳耶穌真義。佛經與儒書,普遍昌明孝道,拜祭祖先,孝敬父母,因為西洋書籍中沒有祭拜祖先的禮節,東來教士,又不讀中國書,於是執著不拜偶像的偏見,以盲導盲,甚至以不拜祖先為進步,粉碎祖先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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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榮,這種荒謬絕倫的擧動,無異禽獸。(註十七)

綜上所述,張氏以苦口婆心的心腸,折服耶教,其濟世利人的精神,至堪欽佩。張氏主要的目的是:

一、揭穿洋教徒的知識淺薄,不僅不解東方文化的真義,且不悟耶穌現身說法的動機,所說皆為權說,而非實說。

二、要喚醒基督徒,多讀中國老、莊、孔、孟諸書,及精研佛法,否則不特不能贏得中國知識分子擁戴,且不能使基督教在中國生根。

三、佛耶原是一體,不可執此偏見,互相排斥。觀乎張氏的目的,不僅要融會佛耶為一體,並欲使佛、耶、老、莊、孔、墨諸子為一爐,始可發揚耶穌真義,弘揚東方文化。

蔣總統究竟是信仰佛教呢?還是信耶穌呢?依我看來,與其說 蔣總統信仰佛教,或是信仰耶穌,不如說 蔣總統是信仰他自己的一顆心,這顆心就是佛心。佛說:「是心是佛,即心即佛」。乃至說:「人人心中有個佛」。耶穌說:「上帝在你心裏」。陸象山先生說:「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這都是重在向自心中求真知,亦即王陽明先生所說的「致良知」。,其名目雖不同,但都在發揮心力的功能;足見儒佛並無二致,佛耶那有兩樣。真理只有一個,這即是 蔣公真心信仰的所在!

或者有人執耶教不拜偶像,只掛十字架,認係耶教的極致!其實,佛教何嘗崇拜偶像,禪宗祖師劈佛罵祖,燒燬經典,要人頓悟自心,一法不立,這比耶教更上一層樓,可謂極至中的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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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門內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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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判定一個人的信仰,絕不能僅憑其外表行為和言論為標準,尤其是對宗教信仰問題。許多學者對某一宗教在表面上,似乎很感興趣,但並不能代表他對某一宗教的心志。譬如胡適之先生,生前也看了不少的佛典,也寫過不少有關佛學的文章,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對佛教有什麼信仰。他研究佛學的目的,是要完成他的「中國哲學史大綱續編」。還有一位吳經熊博士,是信仰天主教的,可是他對佛教的禪學,却很感興趣,在他的書架上擺滿了中西禪學的著作。翻開任何一部禪學的經典,如傳燈錄、指月錄、五燈會元等,都有紅綠兩種筆的點圈,還有不少眉批自己的心得,說明各種哲學和天主教思想可以會通。這些只能證明他對禪學的興趣,並不能證明他對於佛教有什麼信仰。

有一次吳怡先生反問吳經熊博士說:「你是天主教徒,為什麼這樣信禪,這對天主教的信仰是否會有妨碍」?他笑著說:

「我對禪學產生興趣已經很久了,尤其近十年來,我對它特別偏愛。這和我的宗教信仰非但沒有衝突,相反的,我還為天主教的信仰多開了一個門」。

「這個門」,依我的看法,就是因為他瞭解了不拜祖先,不講孝道的天主教,在明末遭受中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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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分子排斥,以及清初康熙、雍正禁教,驅逐神父出境,發生南京大教案等悲慘經過。佛教在六朝時期也曾遭受過儒家的排斥,但自道生、惠能融會了中國文化思想,開創了禪宗,替印度佛學多開了一個門。從此禪宗不僅在中國文化園地生根,並與中國文化打成一片,風靡全國。雖貴為天子,若肅宗、中宗;高傲的儒家學者,若韓愈、白居易、歐陽修、宋濂等,無不出膝於禪宗門下。吳博士深知禪宗崛起的經過,所以他要替天主教多開一個門,來迎接中國文化,使天主教能在中國文化園地裏生根,這是他研究禪學的真正目的。

要知道中華民族的特質,就是對外來宗教、文化,富有融和、寬容、吸取的美德。在漢唐時期,就有儒釋道三教融和的倡導。到了宋明,新儒學產生,三教融和的色彩,尤為濃厚,宋明大儒若二程、陸、王等,無一人不曾與佛家打過交道,且多襲取禪學思想,發明性理學說,使儒學禪學化。所以身為儒家的學者,而信仰佛教;或身為佛教信徒,而兼信儒教;甚至一人兼信三教者,但是究其衷心的信仰,儒者仍然為儒,佛者仍然為佛。

我們總統 蔣公雖為三民主義信徒,但他老人家人生哲學,本來自於宋性理學家;而性理學家,却又融和了儒、釋、道三教的精華;這說明了總統 蔣公思想的本質,乃集合儒、釋、道三教思想之大成,持以兼容並蓄,道並行而不相悖,萬物並育而不相害的態度。所以他老人家身為儒家,信仰佛教;北伐以後,又兼信耶穌,雖然融和了儒、釋、道、耶、回於一爐,而我國從未發生過類似歐洲宗教的戰爭,這證明了中華民族宏通博大的精神!(註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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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先生說:

「我們的 蔣總統,畢生信奉孔子儒義,但亦信佛教。如在日月潭,為紀念王太夫人修建了一座慈恩塔。至其信仰耶教,則人人皆知,以一人之身,而兼信了儒、釋、耶三教,於此正見中國傳統文化涵義之宏通而博大」。(見本年五月九日聯合報錢著「人生何處去」?)

蔣公兼信耶教的目的,乃在完成革命工作(見結婚宣言),及弘揚中國孝道文化,因為耶教以不拜祖先為其信教的信條,而 蔣公道崇孔孟,志繼 國父,帥天下以仁,教國人以孝;故以弘揚中國倫理孝道文化為人生的根本。所以兼信耶教,意在溝通耶教與中國倫理文化,了就是如吳經熊博士所說替耶教多開一個門,讓耶教來迎接中國孝道文化。使耶教得於倫理、民主、科學的中國文化園地裏生根、茁長。這種開門工作,事實上,早由 國父倡導起,近來的中國知識分子接受西方宗教信仰的人,也多內懷這種開門的工作。中國于斌樞機主教領導天主教徒祭拜祖先,美國許多天主教學者如默燈(Merton)、高漢(Graham)等人,也都朝著這個方向走。

我想二十一世紀,將是中國世紀,世界任何宗教,將會被我中華文化,精神融和貫通,為世界人類文化開出一扇更廣大的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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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總統與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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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父締造中華民國,以漢、滿、蒙、回、藏五族為共和的主體。五族中除却部分回族而外,其餘四大民族多屬信仰佛教。漢族中百分之八十以上,信奉佛教。而藏族為最多,百分之百是信仰佛教;更以佛教為治世的正道,捨去佛教以外,別無政治、文化、教育可言。因之,佛教與邊疆民族之關係,要以藏族為最。

佛教與邊疆民族悠遠的關係,以及漢唐以來對中國和平充一關係如何?誠如戴季陶先生所說:

「 (一)中國自晉唐而後,國力日以衰微,而民族之力,則有加無已。秦漢以來,素為中國外患之民族,今皆次第與中國混合為一,豈中國之兵力財力足以統一之哉?佛教慈悲平和之感化,實為唯一的功用。(二)彼蒙古覆滅中國而統治之時,若無佛教一方,溝通兩民族之精神,調和兩民族之情感,則其悲慘殘酷,真不知伊於胡底! (三)自喜馬拉雅山脈一帶起,青海、伊犁、蒙古、滿洲,其地之大,數倍於內地,民族之複雜,不下數百族,語言各殊,風俗各異,文字之發達尤遲,其強暴好戰之性,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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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蠻風。千年以來,能以和平而自然之程序,成就其互相敬愛互相融洽之關係,以成中國今日之大者,政治之力歟?軍隊之力歟?中國文字哲學之力歟?佛教感化之力耳。(四)滿清一代之政教,其偉大與精密,均優於既往歷代之成績,而徵其最大之成功,則為宏護佛教,與勵行和親兩事。三百年間,中國之邊患漸次消滅,而民族之形式漸臻鞏固者,實由於此。滿洲民族,今已與中國民族完全混合為一矣!其貢獻於中國民族史者,實不可沒」。(註十九)

章嘉大師與 蔣公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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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 蔣公深知佛教對國家民族的重要性,其於國家民族的利益,及國防安危的重要,六十年來,對於佛教竭力維護,以示尊重人民信仰自由,並以此加強邊疆民族對中央政府的信心,以鞏固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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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力。如何來安定邊疆民族,實為中央政府頗費心力的事情,尤以西藏問題為最。漢藏兩族關係的失和,早在光緒十七年即發生,民國十三年第九世班禪活佛,被逐出來到北京,兩族關係更形惡化,康藏邊疆衝突,從未間斷。北伐以後,南北雖告統一,但西藏問題,仍未獲得妥善解決的辦法。民國十九年,英明的 蔣主席(即故總統 蔣公)洞悉滿清三百年來統一中國最大成功的政績,就是宏揚國中多數人民所共信的佛教及對邊疆民族採取懷柔政策。因此 蔣公一面平息國內廟產興學的風潮,尊重佛教的權益,一面主動派遣棍却仲民(時駐北京雍和宮喇嘛)入藏宣慰,傳達中央政府尊重西藏人民信仰自由(佛教),因此使西藏對中央革命政府不尊重宗教的疑雲一掃而空。達賴隨派遣代表駐京,自此 蔣公與達賴函電往來,幾無虛日。民國二十二年第十三世達賴圓寂於拉薩,民國二十六年第九世班禪圓寂於玉樹原,以及民國二十七年第十四世達賴坐床大典, 蔣公均曾特派大員前往主持大典。每次大典,中央政府都耗資鉅額經費,以示對西藏佛教領袖之崇敬。漢藏兩族之關係,不特由此逐漸好轉,而五族共和之形勢,亦逐漸鞏固。八年抗戰期間,中央政府之所以能團結全民上下一心,而無後顧之憂,獲得最後勝利者,全由 蔣公運用高度智慧策畫所致。

蔣公對蒙藏佛教的領袖,要以親密關係而言,當以章嘉大師為最。民國以來,蒙古、西藏、青海、西康共有四大喇嘛,猶如四大金剛護持佛法,擁護中央。章嘉大師乃四大喇嘛之一。大師於民前二十二年(一八八九)生於青海。擁有內蒙四十九旗及青海二十九旗的廣大信徒,在蒙旗內擁有三百所廟寺,共有十數萬喇嘛,其在內蒙聲威,猶如達賴喇嘛在西藏。北伐以後,政府對章嘉大師加封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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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淨覺輔教大師」德號,歷任蒙藏委員會委員、蒙旗宣北使、國民政府委員、國民大會代表、總統府資政、中國佛教會理事長等職,大師始終本國家至上,民族至上的信念,遵循國策宣揚教義。民國四十六年三月四日圓寂於臺北, 蔣總統以「弘教牖民」額語,躬率文武官員,祭之以禮,崇敬之隆,唯唐之玄奘差堪比擬。

蔣總統對佛教大德中最接近的,首推章嘉大師與太虛大師。其對太虛大師之優禮,無遜於章嘉大師,擧其要者,言之於次:

1.崇法敬僧 總統 蔣公因受王太夫人啟迪,故對佛法頗多契印。唯以獻身革命大業,無暇與佛教高人接觸。唯對太虛大師知遇因緣殊深。

章嘉大師與 蔣公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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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字唯心,別號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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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崇德(石門)人。生於清光緒十五年(一八八九)十二月十八日,卒於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三月十二日。圓寂於上海玉佛寺,世壽五十九歲。

大師早年因受康有為「大同書」,譚嗣同「仁學」,嚴復「天演論」、「群學肆言」,以及 中山先生革命思想啟發,獻身革命。黃花岡一役因題詩弔先烈,險遭不測,自此以革新佛教,振興國事為職志。中年弘法利群,東遊日本,弘化歐美,訪問南洋,以及派遣弟子留學日本、泰國、緬甸、錫蘭、印度、西藏,實為國際佛教運動的領導者。大師無論為改革僧制,或振興國事,無不具有高度佛教精神。其與 蔣公情屬同鄉,一是獻身革命,志在救國救民,實現三民主義之新中國;一是革新僧制,復興佛教,而以教理、教制、教產之革新,配合三民主義之建設。其與 蔣公所運用策略雖不盡相同,但其目的,都在救國救民,實現三民主義之新中國;因而獲知 蔣公,備加崇敬。

北伐成功以後, 蔣公經常至京畿附近名剎寺院參觀,若句容寶華山、鎮江金山寺、焦山寺,這些寺院,都是東南佛教的名勝,經常住有四五百僧眾。唯焦山(時著者法祖主持)孤懸江中, 蔣公獨偏愛其風景怡人;民國十六年,曾小住一週,每日清晨早起必至佛殿前靜聽全寺僧眾誦經祈禱,其莊嚴肅穆威儀, 蔣公似有與程伊川先生同感(伊川先生見僧眾過堂吃飯肅靜威儀,因而歎曰:「三代禮樂盡在於斯」)。故對佛教名剎莊嚴印象極深。

民國十六年, 蔣公為實現國內和平統一,八月十一日辭職下野,回到奉化故里,特電邀太虛大師遊奉化雪竇寺。太虛大師與 蔣公雖未謀面,但因黃膺白先生時稱道大師於 蔣公之前,遂有此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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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抵雪竇,與 蔣公長談終日,因相偕吳禮卿、張文白遊千丈巖。翌日(十二日)適逢「中秋佳節」,大師寓溪口文昌閣,相與賞月,為 蔣公夫婦(經國之母)及張吳等略說「心經大意」;大師即景賦詩,有「千古相知有明月,一生難忘是中秋」句。國民政府下之佛教,得從狂風暴雨中,復歸安定,得以苟延殘喘,確與此夜此人有關(註二十)。同時太虛大師又以詩贈 蔣公云:

「黨國安危,青山未是歸,山曾驚鬼侮,退豈貽人譏。

此日藏雲豹,他年縛海豨,大雄能大忍,莫使素心違」。

太虛大師獲知於 蔣公,即賦詩奉贈,類多寓意,就中「他年縛海豨」,不啻為十八年後擊敗跨海來犯之日本軍閥之預言!

大師返甬,隨函申謝,並告以赴美弘化之意, 蔣公因囑果夫先生,以三千元為助。

蔣公復任總司令職,十七年春,遊杭州之靈隱寺,曾與大師、玉皇(却非)合影為之紀念。太虛、玉皇早年參加革命工作,尤其是玉皇為參加攻打南京聯軍之一,因獲 總統崇敬。

這時國內佛教正處於狂風暴雨之際,大有亡在旦夕之概!先是馮玉祥(十六年)下令毀滅河南佛教,驅逐僧尼,掠奪寺產。唐生智在湖南組佛化會,開辦湖南講習會,強力接收寺產,逮捕住持,槍殺武昌佛學院學僧素禪,全湘騷然。浙江省政府又有逐僧之議,內政部長薛篤弼,又有改僧寺為學校之議。中央大學教授邰爽秋有廟產興學之具體方案,擬向全國教育會議提出,僧界大受震動,極感不安。這時佛教又無統一的組織,陷入群龍無首狀態。由於龍天護法不願見到佛法滅亡,大護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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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公)又電邀太虛大師晉京。大師由上海赴南京,寓毗盧寺,謁 蔣總司令於司令部。翌日,偕遊湯山,大師談及:

「佛教為世界人類最高理想之表現,其救世之精神,非其他學術宗教所可及。必適應時代之思潮,國民之生活,方可推行無阻。際此訓政伊始,百度維新之際,最好能組織一統一僧俗兩界之佛學團體,俾收民富國強,政修俗義之效」。

蔣公贊同其說,因而作函介紹,往晤譚組安、蔡孑民、鈕惕生、薛子良(篤弼)、王儒棠(正庭)、李協和(烈鈞)、張子眠(靜江)諸氏(註二十一),商談結束,僅獲准成立「佛學會」。這時尚不能揭出「佛教」名義,佛教當時的處境如何,於此可知矣!

太虛大師於十七年春出國後,圓瑛等由佛學會發展而成立佛教會。廟產興學已使全國佛教震驚,在驚惶之餘,復由王一亭居士,面請於 蔣總司令予以維護。 蔣公謂:

一、真正依佛教行持的僧徒,可以保存。二、藉教育以造就有知識的僧徒,可以保存。三、寺院須清淨莊嚴,不可使非僧非俗的人住持,且對於社會,要辦有益的事業,可以保存」。(註二十二)

蔣公不唯對於佛法有明確之理解,即對於佛教之積弊,亦復瞭如指掌。王氏謁 蔣公後,對於中國佛教會雖獲許成立,但佛教會章程,十八年,先由太虛大師與王一亭居士聯合致書,再由王一亭居士親謁 蔣總司令,始得內政部批准備案,黨部直至二十年始批准。 蔣公愛護佛教備至,予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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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之機。無如老上座、名流居士別有用心。不唯殊負 蔣公愛護佛教之德間,更有負全國佛教徒之期望!

2.資助弘化 太虛大師既獲知於 蔣主席,復承其資助出國弘法。民國十七年春放洋,遠赴歐美弘法,備受彼邦人士歡迎,太虛大師在法京接受歐西學者建議,在歐洲或美洲設立一世界佛學院,並計劃籌集建築費百萬元,由各國贊同者認捐,中國及華僑認捐拾萬元。因此,大師特自歐洲致 蔣總司令書,報告西行弘化之經過外,並請 蔣公認捐拾萬元,以為各國人民出捐之倡導。其書謂:

「介公澂照:太虛至歐,本為宣揚三民主義所根據之中國民族文化精神及佛學。來日在巴黎東方博物館演講,聽者六七百人,皆各國名人,由該院院長翻譯,結果大生效力。昨今兩日,其學者名流紛來訪問,遂提出在歐洲或美洲設立一世界佛學院,以昌明佛學,陶鑄文化,增進人生之福慧,造成世界之安樂為宗旨。由各國熱心佛學者設立,以研究超國族之世界性佛學,大荷贊許。推太虛為創議人,簽名發起,已得希爾法勒肥、費奴爾、伯里和、馬斯博、德未愛威爾加、爾伯底女士、佛雪、普里流斯奇、哈根、馬松阿塞爾、庫郎、格拉乃、威努、愛斯克拉、臘爾哇、臘爾女士、布臘訶、古樓塞、巴士等大學院大學之教授院長,共議即在東方博物院,先設一世界佛學院巴黎通訊處,籌備進行。太虛先擔任每月百元經費,不敷者由彼等共同擔負之。已議草案緣起,華文,譯法、英、德文,印布各國,並提出國際聯盟會議,預籌建設費連地基華幣百萬元。如各國佛學者贊同設在法國,彼承認即由彼等捐與地基,並由巴黎之里昻信託公司經理擔任收款存款——此人與某美國女士,已聲言當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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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款——。故中國及華僑方面,太虛亦告以可募二十萬元之數。今英、比、德都亦已來信,約定太虛前往演講,故一星期後,即至倫敦;三星期後,過比至德,預計籌得同樣效果。唯設法、英、德之通訊處,既已增加太虛之費用,而建設費在中國亦不可不先付到一部分,以為各國人出捐之倡導,然聲明不受各國政府之款,以免政府扞格;然個人名義,則無論居何地位,皆可收受。環顧中國,唯 蔣公有此遠大之眼光心量,故請 蔣公先電駐法之中國公使館,轉示東方博物院,認捐十肆元,作世界佛學院建設費,並先滙存巴黎之里昻信託公司一萬元,以示倡導,是所切禱。

今歐美最高學者,皆已有研究東方學術之傾向,老子、孔子及印度之吠檀陀等,雖亦有人研究,但皆看為東方學術之支流。除基督教、回教以外,公認為貫通東方各民族文學、哲學、藝術、政治、風俗之普遍精神,乃在佛學。且實唯佛學足以具西洋近代之科學理智,而更有最廣大哲學可以籠罩一切哲學駕出於其上。若令西洋人真個了解,必能敬服而歡喜領受。由是隨佛學而各種東方學術以至中國之文化思想,遂能為歐美人真正了解,而得望既不妨碍,且能協助中國民族之完全獨立,共進於中山先生天下為公,世界大同之通路。三民主義以仁愛信義忠孝和平等道德為本源,在歐美人未完全領受了解整部東方學術之根本精神以前,終難諒解。嘗察之歐人心理,不視為不可解——例吳稚暉先生言俄人以恨為革命出發點,而不了解中山先生以愛為革命出發點——即視為徒摭拾歐美之片段思想縫綴以成,遂生隔閡或鄙薄之意。此皆由根本不了解不接受「三民主義」之所源中國文化及東方學術而致。若能 蔣公認為東方學術共通精神之佛學,引其由研究而深入普解於一切中國文化,即為三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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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昌於世界之日。玆者,法、比諸報,已載日本外務省,通知歐、美各國公使館,將派三十人至歐美傳佛教,殆亦已窺及歐美已大有人對於佛學之傾向,故有此大擧。然日本以其為帝國主義工具之為佛教,或反足引西洋人反感,而使永不了解東方學術之精神,中國亦受其害。故中國如今 蔣公之有遠大眼光者,不可不急起直追,超日本而先之。今若得 蔣公如太虛所請,則世界佛學院之基立,三民主義亦隨佛學而飛騰矣。唯賜察俞允,中國幸甚!世界幸甚!專此,敬頌政綏!太虛敬上」。(註二十三)

由此可知 蔣公與太虛大師相契之深,而太虛大師不啻為 蔣公之專使,赴歐美弘揚三民主義所根據之中國民族文化精神及佛學,故深得歐美學術界人士擁戴,共同發起世界佛學院,以昌明佛學,陶鑄文化,使彼邦人士得普遍深入於中國文化,有三民主義大昌於世界之日之語。

3.倚任期切 佛教雖非國教,但對我國政治關係之影響特深。歷古以來,凡政教合一,則國威遠播四海歸心;若政教分裂、或以政治勢力排斥佛教者,其結果必多歸於失敗。歷史上三武一宗之危,即為一顯著的例證。

唐太宗對於佛教,初未嘗篤信,晚年因奘師由印度回國,呈獻大批梵文經典及「西域記」。「西域記」所記西域一百三十餘國,國土疆域,極為詳實,太宗乃脫口讚歎曰:「並張博望之所不得,班定遠無得而戴」(見慈恩傳)。因而對奘師極為崇敬,並請其住持大慈恩寺,優禮備至。

總統 蔣公天縱聖明,其崇敬三寶,優禮太虛大師,無遜於太宗優禮奘師。奉化雪竇寺為四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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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其於宗門地位極高。民國二十年十二月, 蔣公第二次辭職下野,次年元月,大師遊奉化雪竇寺,晤 蔣公並贈之以詩:「四登雪竇初飛雪,乍惜梅花未放梅,應是待令寒徹骨,好叫撲鼻冷香來」。民國二十一年十月八日(重九),太虛大師,乃應奉化 蔣公迎聘住持雪竇寺。行進院禮,營照、寬融、玉慧觀等均上山觀禮(註二十四)。奉化雪竇寺,係浙東名剎,該寺庭前,諸多松柏,多係 蔣公少時手植,其與 蔣公親族淵源之關係頗深。名山得高僧,其因緣實非偶然!

奉化雪竇寺為四明第一山,其遠古之歷史,不甚詳悉。據說晉代有尼曾結廬於山中。唐會昌元年(八四一)改修,光啟年中(八八五)罹兵燹。景福元年(八九二)宜城常通(南岳五世)來住持,從事復興,改為十方禪院。後周廣順二年(九五二),永明延壽來住。北宋初頃,清簡、行緣二師住此。淳化、咸平年間(九○○—一○○三),賜資聖寺額。乾興元年(一○二二),明覺重顯禪師住此三十年,即著名之碧巖錄原著者雪竇禪師,大弘雲門宗,擴建寺基。

重顯禪師 嘗博究教典,百則公案,以韻語頌出禪之秘奧,為叢林參學資料,名為「雪竇頌古」。禪師辯才天縱,一代文豪,具超格正眼,為古今罕睹之高僧,其頌語江湖相傳,稱天下絕唱。然語簡意深,不啻銀山鐵壁,參學者苦於鑽研剖解,如蚊子咬鐵牛,沒有下嘴處。禪師寂後六十餘年,即宋徽宗政和年間,圜悟克勤禪師住醴州夾下靈泉院時,學者迷而請益,就頌古百則,一一註釋,每則初為垂示,後於公案(本則),頌古句下,各附著語而繼以評唱,剔抉淵泉。剖析底理,發揮玄微,當場直指,豈立知見。然而發揮單傳直指之宗旨至矣!盡矣!自此,代有傳人,不勝枚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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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大師應邀接任住持,昇座之日,緇素名流數百人來賀,大師陞座說偈曰:

禪門絕稱雪竇頌,海外猶傳碧巖集,今日當場拈出時,清風匝地起何極」。旋告於眾曰:「雪竇以清苦澹泊,樸實寧靜為本,量入為出,就為寺了寺,凡百興建,悉隨世緣。太虛如太虛,本來無一物,無可資濟常住,然決不侵損常住,除住寺食用而外,涓滴歸公,是可宣告於龍天聖凡者也」。

太虛大師宗尚彌勒菩薩唯識學,願昇兜率內院,故定其寺為彌勒道場,而與普陀、九華、峨嵋、天台為天下五大名勝道場也。昔宋仁宗夢遊雪竇,理宗因御書「應夢名山」四字賜之,刻石猶存御書亭。民國十六年,當今 蔣公易為「四明第一」,不唯名實相符,因以交通利便,風景培養,飛雪亭、千丈崖、觀瀑橋等勝蹟,亦重修剏建,大增林泉之美。

4.護國衞教 民國二十年(一九三一)九月十八日,日本軍人藉「萬寶山事件」及「中村事件」,派軍隊襲擊瀋陽,東北三省相繼淪陷。當時 蔣委員長(即今之故總統 蔣公),昭告國人,明恥立信,忍辱負重。為禦侮雪恥根本之圖,乃以「安內攘外」及「和平未至絕望時,決不放棄和平,犧牲未至最後關頭,決不輕言犧牲」,勉勵國人。自此全國軍民進入嚴重國難關頭。太虛大師既獲知蔣公,以護國衞教本為佛教天職,「九一八」瀋陽事變發生,太虛大師乃發表「為瀋陽事件告臺灣、日本四千萬佛教民眾書」。呼籲臺灣、朝鮮、日本佛教徒秉承佛訓,起來革日本軍閥政客之命。民國二十一年「一二八」上海事件發生,太虛大師痛心於中日民族之自相殘殺,乃發表「因遼滬事件為中、日策案危」。列擧戰則兩敗,和則兩得相助之益。而結論所說,更不勝令人感慨系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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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為中、日國民與東亞黃種共免禍害計,為全世界人類咸享福利計,敢本我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大無畏精神,不惜受全國人民之所忿惡,大聲疾呼,將繫鈴解鈴之議,(即先恢復『九一八』以前狀態),陳之日本當局。 孫中山先生對於中、日之遺策(大亞洲主義),獻之中日國民。如得中、日大仁、大智之士,審察施行,則余雖萬死亦所樂焉。否則,不歸美,即歸俄,恐中、日非復東亞二主人矣」!以今日兩國處境,日本則有「日美安保條約」,中國則因赤以主義所乘,大師之預測,不幸而言中矣!

太虛大師謀中日兩國永久和平,既經失敗,不得不積極協助政府從事抗日工作: (一)訓練僧侶救護隊; (二)組織僧侶救護隊,及其他宣傳工作。

二十六年抗日軍興,大師痛心兩國民族之自相殘殺,國難教難,日深一日,大師悲感無極,乃有「廬山即事」詩云:

「心海騰宿浪,風雨逼孤燈;卅載無憂事,廿年勵救僧。終看魔有勇,忍說佛無能,擲筆三興嘆,仰天一撫膺」!

隨即發表「告全日本佛教徒眾」書,又電「全國佛教」:

「玆值我國或東亞或全球大難臨頭,我等均應本佛慈悲:一、懇切修持佛法,以祈禱侵略國止息兇暴,克保人類。二、於政府統一指揮之下,準備奮勇護國。三、練習後防工作,如救護傷兵、收容難民、掩埋死亡、灌輸民眾防空防毒等戰時常識諸法,各個隨宜盡力為要」。(註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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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全國進入全面戰爭狀態,太虛大師隨政府進入後方,從事長期抗戰護國衞教運動,先後發表護國衞教之言論:

一、日偽亦覺悟否?(二十七年春為擁護抗戰建國綱領作)
二、降魔救世與抗戰建國(二十七年六月在成都佛學社講)
三、佛教徒如何雪恥?(二十七年六月在成都無線電臺廣播)
四、通告合國佛教徒加強組織以抗戰(見海刊十九卷六期)
五、佛教的護國與護世(二十八年一月作,海刊二十七卷一期)
六、成佛救世與革命救國(二十八年一月在貴州歡迎會講,見海刊二十二卷二期)
七、佔海南島之威脅與對佛教國之誘略(二十八年二月作,海刊二十卷六期)
八、七七紀念的兩個特點(二十八年七月在雲南省黨部紀念大會講)
九、服務國家宣揚佛教(二十八年八月在雲南僧眾救護隊講)
十、佛教與反侵略的意義(二十八年十月十日在反侵略中國分會講)
十一、應羅斯福總統邀請之和平建議(二十九年六月作,見覺音十三期)
十二、佛教與國際反侵略(見反侵略三十四期)
十三、抗戰四年來之佛教(三十年七月作,見海刊二十二卷九期)
十四、聯合國戰後之和平世界(三十二年作)
十五、因果昭然縱惡者可以止矣(見海刊二十六卷十一期)
十六、勝利歸來話佛教——告世界佛教徒——三十四年,日本宣告無條件投降,中國八年抗戰終獲最後勝利,乃發表此文,俾有所貢獻於永久和平。

以上所擧都為太虛大師於抗戰期間,歷年所發表擁護政府抗戰建國的言論,直至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年)日本無條件投降,國土重光。

5.銜命出國 政府撤至重慶後,  蔣公盱衡戰局,我國沿海各省海口,都遭敵人封鎖,必須展開對東南亞各國敦睦的關係;這時日本對東南亞佛教國家作虛偽的宣稱:「日本對中國作戰,因中國將赤化、耶教化,日本為保護佛教而向中國進軍」。我政府為揭穿日人奸計,特派太虛大師組織佛教訪問團,訪問東南亞佛化國家。太虛大師於一九三九年,銜命出國,亦即繼法顯、玄奘後一千三百餘年訪問印度、錫蘭、緬甸等國。由重慶出發,經雲南,取道新闢國際公路滇緬公路,經緬甸而至印度,訪問聖雄甘地及尼赫魯,傳達我國對日戰爭政策,及日本侵略中國之野心,並希東南亞佛化民族與中國政府通力合作,共同為維護佛教對抗日本侵略。甘地與尼赫魯竭誠招待大師,並將大師於印度艱難奮鬪獨立運動期中,訪問印度,給予印度全體國民精神上無限鼓舞與安慰,備極讚揚。大師並與尼氏交換復興佛教古蹟,及創辦國際佛教大學意見。總統 蔣公為敦睦中印兩國,並以鍍金銀塔奉贈印度菩提會紀念,上刻:「託太虛法師携存佛教聖地,蔣中正,二八、二、二六」。

大師與尼氏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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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這次中國不幸,受日本軍閥侵略,可是中印兩國,却在這種惡劣環境下聚會。所以世界上往往壞事情過去,好事情就來了。現在的戰爭,未嘗不是將來幸福的起點」!

師:「中國與印度,是世界最古的文明國家。中國近來受強鄰的侵略,這是過去的錯誤所致。但中國現在 蔣先生的領導下,正如先生所言,不久即可得到勝利。我這次到印度,見到印度各方面也都在進步。倘中印兩國聯合,於未來的世界,必大有貢獻」。

尼:「大師所講是很對的!過去中印兩國的地位降低,這也是自己不對。現在我們不但要重造自己的光榮,同時要對世界和平作最大的貢獻。所以大師這種希望,是很好的」。

師:「中印兩國對世界的關係,可把全世界的文化分為三種:第一是內心聖潔的修證;第二是人類情誼的調善;第三是對物質力量的制御。由此三種發揮出來,就是印度文化、中國文化、西洋文化。中國和印度,曾對世界有很大的貢獻。不過近代的中印都受了西洋的影響。西洋文化的歧途,是把人當物質一樣,所以世界危機日深。希望將來不偏一端,物質需要發達,同時精神也要有修養,倫理也要得協議。……」(從略)(註二十六)

尼氏與大師談話,極為融洽。並應甘地電邀訪問瓦爾達。八十高齡之泰戈爾,亦訪大師。大師以詩贈之。詩曰:「佛消梵化一千載,耶繼回侵七百年,冶古陶金鑄新聖,覺源遙溯育王前」。大師對甘地、泰戈爾極為稱讚。曾作甘地泰戈爾贊:「中國古墨子,印度今甘地,要見活莊周,來會泰戈爾,寄語莊墨徒,休徒鑽故紙,好從面對時,證知實如此」。大師訪問錫蘭時,曾與馬拉拉舍扣喇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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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議籌設中錫文化協會及世界佛教聯合會。今之世界佛教友誼會,即因此而產生。此為大師於二次世界大戰中以佛教徒身份致力於世界和平運動,歷經五月而回到重慶,全國各界人士開盛大歡迎會一致推崇。

在印度復國的前後,我國政府與人民對印度國民獨立的運動,曾予熱烈的支持,民國二十九年戴季陶先生繼太虛大師後訪問印度,增進中印兩國友誼。民國三十一年,即一九四二年二月,我國總統 蔣公伉儷於赴開羅會議途中,為實踐 中山先生的遺教及中印兩大民族共同的理想,訪問印度,並與聖雄甘地擧行會議,積極支持印度國民獨立的要求,並把這種積極支持的正義感告知全世界。這種偉大正義與深厚的友誼,猶在兩國人民記憶之中,更值得兩國人民永遠的懷念。

6.盛德庇護 民國三十一年,各省為藉徵警糧及藉辦鄉鎮中心小學,拘逐僧侶,佔用寺產,黔湘暨川東各縣,紛懇援救者已百數十起。太虛大師乃「呈請行政院維護寺僧」,並擬辦法五項,務使於僧得安,於國家民族得益……三十年度佔奪者概還原狀,三十一年度起,再有侵擾者,依法懲處……那知三十二年行政院批准內政部修改之「寺廟興辦公益慈善事業實施辦法」,與大師原意全異,不特引起外界誤會,而內政部反謂參考大師前年「呈行政院文」意而定,不肯撤銷,大師迫不得已,上書蔣主席(即故總統 蔣公),作悲懷之陳詞;其文曰:

「介公主席兼院長睿鑒:去春太虛呈行政院令主管官署督導各級佛教會健全組織,以現存僧寺財產——佛教教產——十分之二興辦慈善公益,引生一般國民對於佛教寺僧之好感;以十分之二興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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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及各種振興佛教之生產事業等,俾中國佛教徒追隨中國民族同時復興。由僧自辦慈善公益,則即可依辦理慈善公益而獲取生活;辦僧教育及僧生產等,則更可提高改進寺僧之地位。其為改善僧寺振興佛教之意義,瞭然可知。當蒙行政院飭交教育、內政、社會三部審議,而有所修改,並由行政院秘書長以三部所改內容函答。當對內政部之議改內容,表示異議。再呈聲明,未獲函答。而本年內政部忽頒行八月三十日修訂之『寺廟興辦慈善公益事業實施辦法』,概由縣巿政府主組委員會征收興辦,又於各僧寺每年收益在五萬元以上者,即征百分之五十。以今之物價論,則五萬元僅敷五人最低生活費也。復全由縣巿政府主組委員會征收,不唯非寺僧自行興辦,且殆無過問參預之權,此其與太虛前呈行政院之文意,適成北轍南轅之僢馳;一係健全僧寺振興佛教,一係掠奪寺產毀滅佛教,誠有霄壤天淵之別者也。乃傳聞內政部主管司科,竟謂參考太虛呈行政院文意而為此,抑可刺謬之甚耶?因是,不得不逕陳 公而有所懇求者:一、由主管官署督導各級佛教會健全組織,尤須由社會、內政二部督導中國佛教會在首都組織健全;二、由主管官署督導各級佛教會,整率所屬僧寺,節衣縮食,竭力興辦『僧教育、僧生產』等佛教教務,及『難童教養、抗屬工廠、醫院、學校、壯僧救護隊等慈善公益』。俾佛教寺僧能配合抗建之需要,成為復興中華民族中健全發展之一部門。此二請求之於中國佛教,亦猶三民主義之於中國民族,乃合自力更生以爭取平等自主之地位者也。若本年內政部所修訂辦法,則由縣巿政府、鄉鎮保甲為刀俎而寺僧為魚肉,可立致全國佛教於摧滅者也。而整興僧寺發揚佛教以利益國家民族及世界人類為太虛第一生命。數十年來,太虛對於中國文化世界學術之貢獻非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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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抗戰以來在國民一分子之佛教徒立場上,提倡僧侶救護隊,訪問緬印,發展邊疆教育,及醫院、學校等,對於抗建之努力,亦不為少。乃未蒙中樞之佛教主管司科及一分省縣中鄉保當局之諒察,時有摧奪僧寺,危亡佛教以斬絕太虛第一生命之擧動。則太虛無負於國人,而國人實有負於太虛也!太虛自審獲知於 蔣公之友誼既非泛泛,而敬佩對於國族之功勞偉大,隨時隨處在國內外宣揚盛德者,亦與日俱深!然佛教實為中國國民道德及世界和平文化之要素,今全國佛教達於危亡關頭,即亦太虛生命臨於瀕絕之際,對國家民族、世界人類。個人友誼,均不能不向我中華民國唯一領袖為此剴切之申述。前二項請求,如荷矜察,而令由主管官署貫徹施行,則太虛自當在佛教徒立場上,倍加努力以贊襄復興中國民族之盛業。不然,則絕不能坐視寺僧摧剝,佛教危亡,而再靦顏苟活於斯世也。涕泣陳詞,不遑擇言,唯大仁大智者察裁焉!不勝屏營待命之至!肅頌尊綏。太虛稽首上言。三十三年元月二日」(註二十七)

書上,遂獲 蔣主席飭令停止實施。(太虛年譜五○八頁)

這時前方對日戰爭節節勝利,麥帥在太平洋跳島攻勢,已經成功,日本海軍山本五十六大將慘遭盟機炸死,最後勝利來臨,一天比一天接近。我們政府正積極準備接受收復失地的工作。佛教當不能例外,經由內政、社會兩部制訂佛教整理辦法,由兩部會同指派太虛、章嘉、虛雲、圓瑛、昌圓、全朗、李子寬、屈文六、黃慶瀾為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委員,並指定太虛、章嘉、李子寬為常務理事。

大師為團結宗教界人士,又與于斌、馮玉祥、白崇禧、衞立民等商組中國宗教聯誼會,凡是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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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天主教。佛教,各教徒願加入者,都可自由參加,以發揮宗教團結的力量,擁護國策。

未幾,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大師回到南京,便積極整理淪陷區佛各項工作,以配合政府復原政策,並召集全國十幾省佛教優秀青年二百二十餘人於鎮江焦山,擧辦會務人員訓練班,由芝峯任班主任,以便將來分配各省擔當推行會務工作。由於大師對抗戰建國有功,國民政府 蔣主席(即故總統 蔣公)特頒給勝利勳章一枚,以示崇敬,佛教僧徒中唯大師一人獲此最高榮譽。正當復原工作積極開始之際,國共分裂日趨嚴重。大師憂國憂教,日深一日,終於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三月十二日,舊病復發,不幸圓寂於上海玉佛寺,全國佛教界陷入極度失望之餘,而國事日非,更不堪設想。

蔣總統(時任國府主席)除以「潮音永亮」匾額敬悼外,並頒褒揚大師令:

「釋太虛,精研哲理,志行清超!生平周歷國內外,闡揚教義,願力頗宏,抗戰期間,組織僧眾救護隊,隨軍服務,護國之忱,尤堪嘉尚,玆聞逝世,良深軫惜,應予明令褒揚,以彰忠哲。此令。三十六年六月六日」。(註二十八)

蔣總統與太虛大師因緣之深遠,於此益見。

蔣公對於虛雲和尚接觸雖不太多,但對虛公却甚為崇敬。虛雲諱古巖,字德清,別號虛雲。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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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湘鄉,道光二十年(一八四○)生於福建泉州。民國四十八年(一九五九)圓寂於江西雲居寺,世壽一百二十歲。

虛雲和尚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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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公乃屬宗門尊宿,承繼六祖大鑒禪師正法,也是近三百年來一位傑出的高僧。其畢生行道:一衲隨身、一拂一鏟、一背架,行脚海內外,遍及名山大川,隨宜攝化。生平不住現成寺院;不受人家豐腆供養;四眾弟子前後得戒者萬餘人,乞戒皈依者百餘萬人;手興大小梵剎數十所,其宏偉如昆明雲棲寺,其莊嚴如粵北南華寺,其重興古剎,修葺完竣,隨即而去,毫無留戀。其來也如是,去也如是。其於宗門向上一著,早有過人處,識得回家路,不費買路錢,故贏得千百萬人歸敬仰崇!

民國二十五年,虛公於南華寺擧行春期傳戒,國府主席林公、居院長(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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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公中正等先後蒞寺,林、居二公助建大殿, 蔣公助重鑿新河(虛雲年譜九一頁),因緣殊勝。

蔣公主政以來,一本萬物一體之仁心,不論待人接物,即對一切宗教領袖,無不優禮,一視同仁。民國二十六年抗戰軍興,團結全民,上下一心,不分宗教、職業、朝野人士,無不全力以赴。尤以政府撤至重慶,地鄰佛教化國土,若泰、緬、印、錫,以及康藏邊疆民族,崇佛的信心更為堅強。南洋諸地,其民族結合,實為佛教的中心。因此,中樞要人對崇敬佛教的國家民族,益加重視。

蔣公為團結邊疆佛化民族,民國二十八年九月,以身兼軍政要務,難以分身,特請戴季陶院長主持,於重慶修建護國法會,率領全國軍民、及中央地方官吏、蒙古王公、康藏大族一千五百餘人,並懇切祈禱。兼請顯密諸宗大德,修建無遮道場,虔求:「抗戰勝利,怨敵降伏,宇宙清寧,人民安樂」(見戴氏文存二八二)。中樞唯 蔣公與戴公對佛教有益於團結邊疆民族,認識最為清楚,故能相互配合運用。

民國三十一年,中央政府為盡人事,冀天心,懺悔修德,挽回人心,爭取抗戰最後勝利,國府主席林公、行政院院長 蔣公,及中樞各長官發起於重慶修建護國息災大悲法會四十九日。特派代表屈映光、張委員子廉,至粵上南華寺邀請虛公赴渝主持法會。十一月六日由粵起程,經湘、桂、黔,以達重慶。於慈雲寺及華岩寺分建大悲會四十九日,至三十二年一月二十六日圓滿,法會因緣殊勝。

法會發願文,乃由戴季陶院長執筆,其文曰:「自倭寇橫逆,侵我中華,今逾十載,業因所誘,擧世罹難。中國受禍者及二十五省,世界遭難者逾二十餘國,因是全國佛教信眾共發菩提大心啟建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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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息災大悲道場,至誠齋戒,冀天心,懺悔修德,望回人心」(見同前)。

法會圓滿,主席林公、 蔣公、戴公。何公暨各長官分別設宴招待。 蔣公詳細問法,條例唯物唯心、及神與基督之理(見虛雲年譜九七頁)。虛公以佛法立場,改用書面奉答。就真如不變與隨緣二義,分別陳述;真如實相,一法不立,離諸差別,無聖無凡,非善非惡,真實為常,這是不變真如義;因眾生妄生差別,而有聖有凡、有善有惡,這是隨緣真如義。就不變真如言,萬法即真如,非心、非物、非神;就隨緣真如言,真如即萬法,即心、即物、即神。內多精義(見虛雲年譜九七頁)。此次法會,由中樞及地方官吏共同發起,蒙古王公、康藏佛教領袖、顯密大德,多在一千餘人。至誠懇禱,感動天心,奠定抗戰勝利基礎。未幾, 蔣公赴開羅會議,而與美總統羅斯福、英首相邱吉爾,及蘇俄頭子史達林等擧行會議,乃議決收復中國失土及光復臺澎領土,以及保存日本天皇,及韓國獨立等重要議題,都在此次會議中決定。未及二年,日本果然宣佈無條件投降,八年堅苦抗戰終於獲得最後勝利,並贏得四強之一的榮銜。 蔣公英明領導,堅苦奮鬪,堅守原則,其豐功偉業永垂青史,而全國軍民,不分宗教、職業,奮勇抗戰,在有力出力,有錢出錢的號召之下,其功亦不可忽。

就佛教而言, 蔣公天縱聖明,天上的事知道一半,世間的事無所不知。他知佛教於中國歷史文化有輝煌的貢獻,對於維繫社會人心,其功更不可忽。明清以後,佛教對國防關係的重要,及促進邊疆民族的歸向,更有不可磨滅的功績。因此 蔣公對於佛教有益於國家民族,社會民心的安定,有最深刻的瞭解。所以六十年來為了國家民族的利益,對於佛教多方的維護,以及對顯密佛教領袖特別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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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 蔣公深知:「天下事,貴乎以身作則,我不尊佛,人孰尊我」。孝經所謂「敬一人而千萬人悅者也」(戴季陶先生語)。「九一八」國難發生後,中央為了團結全民對日抗戰,邀請蒙藏佛教領袖主持法會,時遭社會輿論批評與誤會, 蔣公因其功在國家民族,故一切皆容忍,置之不理,其用心最為良苦,絕非局外人士所能瞭解其萬一者也。

蔣總統崇德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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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為我國文化極盛時期,國威遠揚,萬方歸心,擧天下之人莫不景仰追從。高宗在皇太子時,為報答文德皇后慈母深恩,乃於貞觀二十二年,長安城南興建大慈恩寺,表彰孝道,大慈恩寺,總建十餘院,共一千八百九十七間,極具莊嚴,雄偉無比。歷代高僧大德,若玄奘、窺基、道宣等,均被迎聘住持,於此翻譯經典,或撰述疏章,宣揚聖教,紹隆三寶,弘揚中國文化。其於佛教之闡揚,學術之傳播,貢獻殊偉;而盛唐崇敬三寶,禮遇之隆,前代少及。總統 蔣公仰體王太夫人敬佛之慈恩,及我國五千年來王道文化之道統,於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乃對日本宣佈不報復主義,即根據佛家冤親平等精神,使在華二百萬日本軍民,安然而返。此種博大仁慈之至德,實為繼承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之道統,古今輝映,擧世欽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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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期間,南京陷落,日軍高森隆介部隊長,於民國三十一年在南京中華門外雨花臺金陵兵工廠附近,因築軍事工程,發現奘師頂骨;並分為三分,一分於南京玄武湖建塔紀念,一分於北平建塔奉安,一分則由日人要求奉安日本——琦玉縣建塔紀念。民國四十二年秋間,我國佛教界章嘉大師、趙恒惕、李子寬居士等,於出席日本召開第二次世界佛教徒友誼會議時,奉命促請日本政府歸還抗戰期間所掠奪的中華民國國寶——玄奘頂骨。經數年交涉,日本政府始順我方要求,願將奘師頂骨奉還中華民國建塔紀念。當時共匪對此亦曾竭力爭取,美國亦有人願出高價欲得之,均為日本政府拒絕。尤以當日掘出靈骨之高森隆介氏表示最為堅定。他說:「這是中華民國的國寶,是中日兩國人民精神信仰所繫,以奘師頂骨所在,不僅有關佛教興盛,亦復為國運昌隆的象徵,為奠定中日兩國永遠親善,願中華民國復興,安定東亞,願將奘師頂骨,歸還自由中國建塔紀念」。

奘師頂骨,終於民國四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由日本倉將少澤等,恭奉來臺。當奘師靈骨至臺北松山機場,十萬群眾夾道歡迎,西元六五四年,奘師由印回到長安,文武百官數十里夾道迎接的盛況,又呈吾人眼前,古今輝映,誠不可思議。當奘師頂骨由日歸返,總統 蔣公特指定日月潭青龍山興建玄奘寺,奉安靈骨。其所需經費,除由佛教徒捐助外,不足之數,概由各級政府補助。歷經數年,耗資兩百萬元新臺幣,始完成第一所唐式三層佛殿。殿名「玄奘寺」, 蔣公並親書「國之瓌寶」匾額(如圖),以示崇敬。未幾,又指定於青龍山建塔報恩,命名「慈恩塔」,以紀念王太夫人在天之靈,崇德報恩,無遜於先賢。建築經費,約七百萬元,概由政府撥給。自玄奘寺興建後,復興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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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益精實強大,遂成為民族精神文化永恒的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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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公對於玄奘三藏的崇敬,可說無遜於唐太宗。其對奘師不僅係一種信仰,而且深切的瞭解奘師隻身橫渡亞洲大陸,步行三萬餘里,赴印度探求佛經,這種冒險犯難的精神,不唯對中印文化溝通有著輝煌的貢獻,實為中華民族史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英雄人物,即在世界文化史上亦罕與匹。中華民族史上有此偉大高僧,實值得驕傲!其對中印文化溝通最顯著的貢獻,約有四點:

一、奘師是傳播中華文化的先鋒 中華文化傳播少外,一向賴駐外使節,或留學生、商人、僧侶。在兩國沒有邦交以前,則商務與留學生、僧侶,都可自由往來。尤以僧侶的身分,是屬於超然的地位,更可自由往來,而兩國文化關係,就因此得以溝通。七世紀初的玄奘,就以留學生及僧侶的雙重身分,步行三萬餘里到印度。他赴印度之目的,固然在求取佛法,同時也負有傳播中國文化的責任。我們試觀他與當時戒日王的問話,就可知道他對傳播中國文化,所得到的輝煌成果。

王問曰:「師從支那來,弟子聞,彼國有秦王破陣樂歌舞之典,未知秦王是何人?復有何功德獲此稱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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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潭玄奘寺之宏麗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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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曰:「玄奘本土見人懷聖賢之德,能為百姓除兇剪暴,覆潤群生者,則歌而詠之。上傳宗廟之樂,下入閭里之謳。秦王者即支那國今之天子也,未登皇極之前,封為秦王。是時天地版盪,蒼生無主,原野積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妖星夜聚,冷氣朝凝。三河若封豕之貪,四海困長蛇之毒。王以帝子之親,應天策之命,奮戎振旅,撲剪鯨鯢杖鉞魔戈;肅清海縣,重安宇宙,再耀三光,六合懷恩,故有玆詠」。

王曰:「如此之人,乃天所以遣為物主也」。(見大慈恩傳)

由此可知奘師對傳播中國文化所收之成果,是何等的偉大。同時,奘師不僅譯梵為漢,並梵譯老子道德經,及馬鳴菩薩之大乘起信論,以遺印度,是奘師譯經,不獨東被,並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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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是為中印文化交流史上最得力的人物。

二、奘師是溝通中印文化的偉人 中印兩大民族,同為世界文化之古國,又同為聖化的民族(一為孔子,一為釋迦),因受天然環境阻塞,使此兩大文化古國,不易發生接觸。漢武帝開闢西域,張騫出使大夏,僅聞有身毒國(印度)及浮圖之教,並未能使其發生直接的關係。然由於我國歷代的高僧,不屈不撓的毅力,終於克服一切困難和阻碍,從漢至唐七百年間,絡繹不絕前往印度求法的高僧,多達二百人左右,使中印文化得以溝通。其極盛時期亘兩世,不僅傳入印度大小乘顯密經論,完成中國佛教的建設,並輸入印度曆法、天算、因明、醫學、工藝,諸種學說,就中以玄奘成就最為出色。奘師留印十七,博究五印方言,精通教義奧蘊。歸國以後,創制新譯,移植佛經原義,遂開譯經史上之新記錄。從貞觀十九年起至龍朔三年十月,二十年間,共譯出一千三百三十五卷。二十年間,自立功課,無棄寸陰,以一人之勁力,譯出一千三百餘卷經典,平均每年譯出六十七卷。最後四年間,從顯慶五年至龍朔三年十月,平均每年譯出一百十七卷,如此不朽的功業,非唯中國佛教史上空前,即世界學術史上亦屬罕見。其所携回之梵本,僅譯出十分之一;倘假以年月,將所携回之梵本,盡成漢譯,則嘉惠我國學術界又當如何,實未可預料。

三、奘師是史地學的權威 師所譯唯識法相經論,其對我國唯識學史上固有重大貢獻。但其所撰「大唐西域記」,所記中亞、西域、印度各國一百三十餘國歷史、地理、文化、宗教、政情、語言、種族、聖蹟極為詳實。取材之廣,記事之精,實為任何地理史籍名著所不及,可說於史地學上獨步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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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殆為今日治中亞史地之重要資料。試與其他西行高僧作一比較:法顯西行,為時十五年,遊歷三十餘國,所得經典遠不及奘師,其所撰的「佛國記」,對於西域南海各國史地亦多言及,然終不及奘師所記之詳實;悟空留印四十年,智猛留印三十七年,義淨留印二十五年,其留學年代雖多於奘師,就中唯義淨稍有成績可言,其餘皆遠不及奘師;義淨所撰「南海寄歸內法傳」,及「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所記述南海各國歷史、文化、風俗、異聞,尚有足多參考價值,但其內容之詳實及範圍之廣,又都不及奘師。因此,「大唐西域記」,不僅為國人研究中國與中亞印度各國歷史文化重要的資料,即今日印度學人欲整理七世紀印度與中亞各國歷史文化關係,亦非借重「大唐西域記」所記七世紀各國史地不為功。否則,無法從黑暗中獲見光明。今有英、法、日文等譯本。

四、奘師是國家民族的英雄 玄奘法師,不僅為佛教高僧,亦復為國家民族的英雄,其獻身於中印文化的輝煌貢獻,至足感人。他敦睦中印邦交,不僅於國家有重大貢獻,於民族亦復有無比的光榮。當其留學印度時,為融和空有宗,乃著「會宗論」三千頌;為制諸外道作「制見論」;為宣揚大乘真義,戒日王在曲女城,為其設無遮大會,集合五印度婆羅門外道,請奘師發揮大乘真義,奘師所立真唯識量頌,懸於曲女城,經十八日,竟無一人敢問。威振五印度,環宇傾服。當其歸國時,各國國王大臣及諸民眾,給贈禮品,護送數千里,別時哭聲震天。當其抵達長安時,道俗出迎者數十萬眾。唐太宗垂問奘師西行經過,乃命撰「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不啻為日後高宗遠征西突厥所提供之藍圖,使大唐領土,東自高麗,西至波斯,其領土之廣,曠古未有。當奘師呈上戒日王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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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隨於六四六年派遣王玄策前往答聘,於是中印兩國邦交得以建立。因此,奘師不僅為溝通中印文化的先驅,且為建立中印邦交的發起人,故其畢生對中印文化交流所作的輝煌貢獻,乃屬空前。

蔣公天縱聖明,博通古今。其對奘師深切瞭解,非僅為佛教的一位偉大高僧,且為中印文化史最偉大的貢獻者,即對世界文化的影響,亦史所罕見;凡我中華兒女要記取他、要效法他為法為人冒險犯難的精神,所以 蔣公譽為「國之瓌寶」。

奘師隻身橫渡亞洲大陸,經歷一百二十餘國,乃秉「擧廢國,繼絕世,柔遠人」,及協和萬邦傳統國策,對大唐開拓疆土,提供有力的藍圖——「西域記」——實為國家民族之功臣。唐代政教得以配合,實賴於奘師豐功偉業,崇高道德精神之感召。其對國家民族之貢獻,實無遜張博望、班定遠二公。

總統 蔣公為喚起國人效法奘師冒險犯難犧牲小我而為大我國家奮鬪的精神,特建寺以示崇敬,作為不屈不撓民族精神的永恒指標。

民國四十五年,又恭逢教主釋迦牟尼佛降生二千五百年,及總統 蔣人七十華誕,筆者為發揚佛教文化,乃發起影印「大藏經」,特呈獻一部精裝壹百大冊,恭為 蔣公祝壽,並承 蔣公賜函(如圖), 蔣公對於佛教文化極為重視於此可見矣。

中共統治大陸後,曾以奘師誘惑印度前總理尼赫魯擬在印度比哈爾省(即玄奘留學印度的地方),由中(共)印合資建一所「玄奘寺」,以作為中(共)印合作的精神象徽。未幾中共進軍印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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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統戰的政策,始為印度國民所識破,自此中(共)印邦交即陷入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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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居印度加爾各答的忠貞僑胞為揭穿中共陰謀假面具,由悟謙法師為首發起於加城另建「玄奘寺」,以紀念此一有功中印文化交流的功臣,並欲藉此增進兩國人民的友誼。民國六十年(一九七一年),筆者適應印度僧伽會悟謙法師邀請前往弘法。乃由筆者代為懇請總統 蔣公賜書「玄奘寺」匾題,以示倡導。總統 蔣公對旅印忠貞愛國的僑胞,發起興建「玄奘寺」至表欣慰,特親書「玄奘寺」三字,以示嘉勉,並由筆者携往(如圖)。民國六十年在加爾各答擧行雙十節國慶大會,由葉幹中僑領代表政府頒予悟謙法師,由筆者報告自由中國佛教發展狀況及玄奘頂骨自日歸返中國,總統特指定日月潭興建玄奘寺及慈恩塔等情。當時參加觀禮之中印兩國人民多達一千餘人,均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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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無不感戴 蔣公恩德。

民國十六年著者在加爾各答主持頒贈玄奘寺匾額大典時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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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寺落成後,不僅我國及世界各地佛教徒眾至印度朝聖,多一招待所,以往我國及世界徒眾至印朝禮聖蹟,幾無一適當住所,不是信息錫蘭佛寺,就是寄住旅館,頗不方便。不僅此也,玄奘寺興建後,不僅為中國人的光輝,並可對增進中印兩國人民友誼,及復興印度佛教,具有極大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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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總統宗教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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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公不僅為佛教世家,且為忠孝世家。

王太夫人於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年)六月十四日長辭人世,享壽五十七歲。 蔣總統抱恨終天,寫出血淚交迸的哀痛文字,他哀痛的說:「悲莫悲於死別,痛莫痛於家難,哀莫哀於親喪,苦莫苦於孤子。嗚呼!天胡不弔奪我賢慈,竟使兒輩悲痛哀苦至於此極哉!吾母來歸已三十六載,當吾父健在三十年間,家中鞠育之苦、嫁娶之勞、飭家接物,皆賴吾母一人之內助,其苦心孤詣已可感於無窮者矣!迨後,先考中殂,家難頻作,於此二十六寒暑間,內弭鬩牆之禍,外禦橫逆之侮;愛護弱子,督責不肖,維持祖業,丕振家聲,何莫非吾母誠摯精神,及無量苦心有以致然也。嗚呼!吾母艱苦卓絕之志既如此其甚,而不孝冥頑不靈又如彼。回憶當時憂危之情,愧惶幾若無地,痛念至此,百身莫贖,人子若斯尚有何顏立於天地之間乎!嗚呼!自今以往,外應族,內主家庭,安能得吾母復生再為我獨承勞怨也;且復誰能容我狂愚,恕我暴戾,撫慰我激憤,曲諒我苦衷,為我代苦代憂至死不怨如吾母者乎?嗚呼!凡昔之足以有裨於兒,不惜茹苦飲痛,自甘狂曲、明祝、默禱、籲求安全如吾母之慈聖者,今竟欲一再見其聲音笑貌而不可復得矣!嗚呼!吾母一生為鄉里服務,為國家酬德,嘉言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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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多極美。吾不能於傷悲之際,畢憶無遺,吾今唯痛吾母,以愛護兒輩,而調瘵以救養兒輩,而病困,而有獨為不肖一人以犧牲其身,雖上兜率無所遺恨。唯生者之罪惡之苦痛,自此益難為懷矣!吾更痛心於指胷難過之語,吾尤痛於易簀之頃,強為藥好酒好以慰兒之,言自此兒雖連聲直呼,不復更聞吾母之唾咳。猶憶當時,吾母呼吸迫促,兒乃趨撫母背,以冀挽危亡於頃刻,然竟因是不獲睹最後慈容之悲戚。嗚呼!恫矣!從此抱恨終身,不知生存於人世復更有何意趣耶?其唯勉圖報親,藉慰地下之靈,未減兒輩罪孽於萬一,以聊舒終天之痛恨乎!嗚呼!其可得耶?其不可得耶?母而有靈鑒斯哀忱」!
(註二十九)

我們拜讀了總統 蔣公的一字一淚「哭母文」,他老人家的一顆至真的孝心,至誠的天性,其情之切,其哀之深,其孝之篤,足與六朝時期李密的「陳情表」相媲美,流傳千古,而為中華兒女萬世千秋的典範。

王太夫人生前本有建菴奉佛的心願,只是因緣不足,未能了其心志。 蔣總統事母至孝,足以垂範天下,而正人心。當王太夫人六秩誕辰,就興建了墓廬一座,標額曰「慈菴」, 蔣總統親撰「慈菴記」,以成王太君生前建菴奉佛未遂的心願。其文曰:(註三十)

歲次癸丑,吾兄錫侯與中正,既安葬先考肅菴公於縣北之桃坑,時先慈王太夫人健在,諄囑吾兄與中正曰:「余百年後,不必因襲俗禮同穴,以余墓之工事,重驚爾父之靈,當為余營別壙」。每中正歸省,無不以此見責,且自置墓碑,以出其意志之堅決。易簣時,又以是為遺囑於吾兄弟二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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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既未能盡色養於生前,復保敢違先人治命,慈厥咎戾,因於辛酉歲,卜吉魚鱗岙中壠,為先慈安窀。

嗚呼!四明屏列,望之巍然,而母儀壺範,已可仰而不可接矣!淅瀝瀟颯,涕然泣然,令人入於耳而不忍聞者,其唯墓前潺潺之漪流;而堂上之梵聲,庭前之徽音,則邈然不可復聞。永懷鞠育,昊天罔極,觸景傷心,徒令孤哀增陟屺之感已!

循兆域而東,有蹊介然,可達白崖西祠廟,蜿蜒陂陀,曲折如羊腸,躡足下行,可百餘武,勢忽坦夷,仰瞻塋墓,睪如也,用復闢地二畝,鳩工築墓廬三椽。吾兄錫侯董其事,姊壻式倉宋先生襄成之。

癸亥冬月工竣,值先慈六秩誕辰,中正適於是日自西歐倦游歸,展墓畢,因得升堂盡禮,以告服闋。翌日,乃奉曾祖祈增公以下至季弟周傳之神主於堂之中,標額曰「慈菴」,以成先慈建菴供佛未竟之志,而又配祀先考肅菴公,權合古人祔廟之義也。

中正幼秉懿訓,長勞倚閭,曾幾何時,星沉露冷,從此白雲孤菴,但有悽望心惻而已!嗚呼,悲夫!

      中華民國十一年冬日 蔣中正 謹記

王太夫人的宏恩偉大, 蔣公孝思之誠篤;賢母之德,孝子之行,足以為千古之典範,矜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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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五十三年(一九六四年)十一月,王太夫人百歲冥壽, 蔣總統在臺灣親撰紀念文,由夫人宋美齡女士書寫,遙獻太夫人在天之靈。其文曰:

「……今則大陸焚如,歲時且不得一展拜於松楸之間,方號泣攀慕於海嶠之上。年齒日增,悔累益深,瞻望父母……唯當益勵志節,相與全國軍民,光復漢業,重整山河,雪廬墓所蒙腥膻穢汚之恥,俾人民早解倒懸陷溺之痛;期毋負於先妣之鞠育,顧復劬勞恩情,則幸矣!嗚呼!中正不肖,回顧先妣逝世以來四十三年間,國事杌隉,至今未靖,革命挫折,亟待奮勵;夙夜蹉跎,而親恩罔極。今僅以此孤臣孽子耿耿赤心,為先妣百歲誕辰紀念,未能仰答慈教於萬一,不孝之罪,終身之痛,其可追耶!其不可贖也」!

我們讀完 蔣總統這篇紀念文,「而堂上之梵聲,庭前之徽音,則邈然不可復聞」,以及「從此白雲孤菴,但有悽望心惻而已」!可知道他老人家內心是如何沉痛,而懷念慈母王太君鞠育的宏恩!

據傳說:蔣母之墓已經在一九六六年大陸「文化大革命」中被破壞。共匪殘暴,人性泯滅,吾人益發要恪遵 蔣公遺囑,復興民族文化,喚醒民族靈魂,也就是要「雪廬墓所蒙腥膻穢汚之恥」!

蔣公德蓋古今,事母至孝,又以仁愛昭告天下。其哲嗣經國先生,秉承庭訓,觀其「守父靈一月記」,字字是血,語語是淚;在血與淚的後面,又是一片孤臣孽子的循孝感與耿耿精忠,這不特發揮大忠大孝的志節,且得總統 蔣公忠孝世家的革命心傳。

總統 蔣公生前對經國先生訓育,亦如肅庵公訓育自己,極為嚴格。謹錄 蔣公訓育經國先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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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使吾人益發體認到總統 蔣公之嚴正、真誠、和慈祥;尤其是「以國家存亡為己任,置個人生死於度外」的精忠報國革命精神。

蔣院長於民國五十七年訪問承天寺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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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讀書示訓:「父親不問什麼事,教導我們時,總是希望我們於日常生活之間潛移默化,以達到踐履篤實的地步,亦即是於日常生活中,養成良好的習慣和能力,這當然是受了王陽明哲學的影響」。

「父親指示我讀書,最主要的是四書,尤其是孟子;對於曾文正公家書,也甚為重視。後來又叫我看王陽明全集等等。民國十一年,父親要到福建去的前一天,還寫信告訴我說:

『孟子須熟理重讀,論語亦要請王先生講解一遍,你再自習,總要以徹底明白書中的意義為止。你於中文如能懂一部四書的意義,又能熟讀一冊左、孟、莊、騷菁華,則以後作文就能自在了,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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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讀三百遍,那就不會忘記了』。」(註三十一)

總統 蔣公深知欲救中國,必須復興中國固有文化道德,故諄諄教導經國先生,要精研中國文化的精神(孔孟學說)。

(2)孝道示訓:「父親對我的教訓極嚴,特別注重修齊的道理;因為父親秉性純孝,而又繼承中國數千年文化的傳統,認為治國始於齊家。民國九年曾寫信給我說:

『汝在家,對親需要孝順,對長上需要恭敬』。

民國十一年在桂林,於清明節前,曾寫信指示說:

『清明節近,我大約不能回到家中來拜掃祖母的新墓,心甚不快,到清明一日,要你托才火伯伯,到祖母墓上多種幾百株樹』。」(註三十二)

總統 蔣公諄諄訓誨經國先生,在家要行孝道,尊敬師長,這是中國倫理文化正統的教育!

(3)積德示訓:民國三十三年十月二十一日來信說:「作事應覓當地實際工作,不必施以對外宣傳,以吾家子弟,愈能隱藏,則愈不受世人嫉妒,亦即吾家愈能積德種福,亦即所以報答先祖之福澤,為後世子孫多留餘蔭也。此乃壯年人,尤其汝等,不可不知也」。(註三十三)

(4)至誠示訓:「父親經常告訴我,要誠懇待人,要一生把『誠』字看得最重,看做立身處世的根本和秘訣,永遠保持,縱使別人有誤會,或對自己不起的地方,我也不必管他,還要盡到自己的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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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又說:『能公必能誠』,又說:『我的所作所為,要皆本乎至誠』。『我自己的心無論對人對事,如有半點私意和不公的地方,我不會有今日』。」(註三十四)

可見「誠」之一字,不僅為立身處世的根本,也為成業立德的秘訣。所以 蔣公認「誠」字為革命心法,唯以能「誠」,始「無公私」、「無所畏」,而能成功!

常言道:「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蔣總統的豐功偉業,對國家民族的輝煌貢獻固由於 蔣公的英明、睿智,完善的人格,和堅苦不拔的革命精神所鑄成;而 蔣公忠孝世家上自玉表公虔修佛道,樂善好施,肅庵公剛毅耐勞以及王太夫人長齋奉佛、修橋舖路所積的種種功德餘蔭,實為 蔣公成德立業的主要因素。

蔣院長經國先生秉承嚴父慈母的訓育,又恪遵孝道,承擔今日國家大任。今錄蔣先生(經國)日記,其對毛太夫人逝世,實是他的一個無可彌補的終身憾事。

蔣先生在日記中說;「近日心中有二事,始終不能忘者,一為先母罹難,此為余一生所最痛心之事,且六年以來,迄未安葬,為人子者既不能為先母立德業,又不能早日辦妥安葬大事,且何以慰先母之心於九泉之下也?深夜自省,飲淚自痛。

「太夫人諱從清,姓毛氏,原出西河,本周文王後,詩禮傳家,潔廉著德,其支分居岩溪者,亦為邑中望族。父蓉堂公簡易倜儻,不踰大德,人望所歸,生子二,女二,太夫人居季,長兄怡卿謹厚,次兄懋風雅士,姊英美適宋氏,書香舊族。太夫人幼慧,長婉順,年二十歲,歸今中華民國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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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公中正,是時姑王太君在堂,晨昏省寢,克盡婦道,王太君稱之曰賢,家事悉委之治理,己則念彌陀拜佛修行。太夫人處理家事,纖微無爽,深得其心,厥後王太君益不與問。 蔣公自保定軍校留學東瀛,從先總理及先烈陳英士先生等,同與革命,清廷偵騎伺察,屢被於危,王太君向大士前跪禱祈免,太夫人必與俱,及清廷遜位,袁世凱帝制自為, 蔣公與先 總理及陳烈士,同謀倒袁,陳被袁刺殉身, 蔣公遭通緝,王太君憂憤成病,太夫人多方寬解,並飭大士夢告,謂 蔣公無恙,以安太君心。已而袁斃,蔣公已自如回家,母子夫婦相聚痛泣,是時太夫人已生男經國,王太君曾勗 蔣公以善自為國,無為家憂,太夫人又從而輔之。 蔣公獻身中華民國,得自母教,又自內助。然王太君憂患之餘,老病纏身,太夫人不解衣帶連月,病亟,太夫人向天跪告,割臂上肉,與湯藥並進,終不起,哀毀骨立,痛不欲生,純孝心成焉。信佛如其太君,建摩訶殿於村北; 蔣公西安蒙難,禱叩大士求脫,無虛日,願以身代,有親戚不識姓氏以困急者,悉周恤之,不吝嗇,鄉里咸稱老佛婆。自入山亭至雪竇寺山路逼仄,太夫人修之,山上人與山下人,履險如夷,皆口頌弗衰。尤獎勵後生,有窮乏而失學者,力勸入武嶺校,特免其費,成才多人。待人接物,色悅於面,雖溫飽,無驕倨,治絲織蔴,汲井搗臼,勤儉如恒日,不易其性。中日戰起,慰勞出征軍人家屬,購買救國公債,有利於國者,皆躬行之。又運大宗贛米於府邸,賑濟飢荒,活人無數。民國二十八年十二月十二日,日機炸溪口,遇難壽終,享年五十八歲,終之日,適值 蔣公前三年蒙難之日,人謂應身代禱語,豈其然乎?是天也。 蔣公得天助!中國其復興也」。(註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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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院長這篇敘述毛太夫人事姑孝敬,以及罹難慘狀,可說一字一淚;其事母至孝猶如 蔣公事王太君,可謂「忠孝世家」。

毛太夫人是一位虔誠佛弟子,事姑至孝,事夫至誠。 蔣公西安蒙難時,祈求觀音大士護佑脫險,並願以身代等語。王太君臥病在床,割股奉獻,如此至誠至孝,足以感動天心。每年必到杭州,或普陀山各處燒香許願。民國二十年春,朝禮九華山地藏菩薩,並在山上做水陸道場,設千僧無遮大會,每僧布施大洋一元,褲子一條,廣結善緣。筆者時就讀「九華佛學院」,也領得毛太夫人一份結緣功德,且親瞻懿範,迄今未敢忘其布施之德。奉佛修廟,救貧濟世,鄉里咸稱為老佛婆,其奉佛之誠,實得王太君衣鉢之真傳。

總統 蔣公因受賢母的教誨,辛育成具有革命精神與完美的人格,而為我們的民族求星。經國先生幼時更得力於慈母的鞠育劬勞,訓督艱鉅,竭不盡的精神,揮無盡之淚血,歷經冰天雪地,百鍊千錘以鑄成此忠孝兩全的氣節。胸襟開濶,待人忠厚,做事有魄力,有膽量,眼光遠大,誓志以身奉獻國家,恪遵 蔣公遺囑,完成反攻復國大業!

永恒的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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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 蔣公天縱聖哲,生有自來,他不但是中國歷史上傑出的大軍事家,也是一位仁慈為懷的大政治家、大思想家、大著作家、大教育家。總統 蔣公無論平居造次,出一詞氣,發一政事,必壹以國父思想中國傳統文化為依歸;而言必稱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 國父之所自。又復仰思審察,凡國民之所未喻者,必上窮 國父思想源頭以喻之,叮嚀周至,未嘗須臾或離,忠孝仁愛,此乃我國五千年來傳統立國之根本。

蔣公秉承 國父遺教,領導全國國民革命,歷經北伐、抗日、戡亂,不特為中華民族之救星,且為安定亞洲及世界和平之柱石。因之,總統 蔣公對國家民族之豐功偉績,不僅挽救了中華民族,而以整個世界人類為目標。尤其對六十年來的佛教,歷經打倒迷信,廟產興學,反宗教運動,在狂風暴雨中,能安然度過,而能苟延至今者,實賴 蔣公總統德力之維護;其維護佛教之德意,實導源於王太夫人之啟迪,及潛移默化之所致也。

總統 蔣公生前將桃園角板山小築,命名「慈湖」,亦具有深長的意義:一是角板山四面重山環繞,山明水秀,依山帶水,風景怡人,極似故鄉溪口山色,命名「慈湖」,以示懷念故鄉之意;一是蔣公生前,聞共匪紅衞兵,毀王太君墓之訊,苦痛萬分,曾至角板山小住數日,遂名此小築為「慈湖」,其意即在紀念王太君,今 蔣公辭世後,亦奉厝於「慈湖」,以慰王太君之心意,聊盡孝道於萬一。

考「慈湖」,原為四明地方的一個福地,在慈谿縣東北十里處。是三國時代東吳太子傅闞澤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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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的舊居。到了唐朝開元年間,由縣令房琯開鑿以灌溉農田,嘉惠農民,故名闞澤湖,亦名德潤湖,又名普濟湖。到了宋代楊簡居此,認為溪與縣都以慈名,這個湖也應冠以慈名,故名「慈湖」。

蔣公的崩殂,帶來了全國軍民椎心泣血的哀慟,更喚起了國人良知的覺醒!

總統 蔣公畢生待人接物,一本萬物一體之仁心,無分彼此;故能以德報怨、冤親平等的仁慈,優待日本戰俘。因此,當總統 蔣公逝世噩耗傳出的那天開始,全國軍民,不分工商各界、和尚、尼姑、神父、牧師,以及海外僑胞,友邦人士,無不發自內心的悲慟、哀哭!在他們心目中早已認定 蔣公已不是一國一族的領袖,或一宗一教的信徒,乃是位超人、是位天星下凡,救人救世最偉大的神人。因此,人人悲痛,如喪考妣。許多來華參加 蔣公奉厝大典的特使,雖目覩這種感人的情景,但究不知是什麼力量使然,這就是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五千年來厚植的民族正氣。這種正氣的力量,八十年來由 國父、蔣公發揚光大,維持不墜。所以總統 蔣公遺囑,要我們「復興民族文化」,就是要發揚民族的正氣。

我們永恒感念 蔣公的維護佛教之大恩大德。自 蔣公政躬違和,中央民意代表及佛教人士發起,啟建仁王護國息災法會,祈禱 總統政躬康泰、萬壽無疆,連續三載。 蔣公均派蔣緯國將軍前來禮佛、參加祈禱。及 蔣公崩殂後,全體佛教徒無不悲痛萬分。中佛會旋函請全國各分支會與各寺院設靈誦經追薦,並規定各項如次:

(一)「首七」,由台北巿首剎善導寺擧行法會一天,禮請高僧誦經追薦,蔣緯國將軍參加敬悼。
(二)函請各分支會在七七期中任選「兩七」,擧行法會兩天。
(三)函請各佛教寺院一律設靈誦經四十九日。
(四) 蔣公逝世百日忌辰,中佛會特派長老法師八人及居士二人前往慈湖謁陵致祭。
(五)函請臺北巿十普寺及松山寺於 蔣公逝世百日,啟建法會一日,並有 蔣公家屬蔣緯國將軍參加誦經追薦。
(六)函請各寺院,今後有重大建築以「中正」命名,俾資紀念。
(七)四月九日及十六日即為 蔣公移靈及奉厝大典日期,中佛會分別在臺北巿仁愛路及介壽路恭設香案路祭。並有佛教四眾弟子參加。

自 蔣公崩殂後,全國軍民紛紛捐款獻機,及興建紀念館,以資紀念。吾人為感戴 蔣公維護佛教之大恩大德,及仰體 蔣公事母至孝之誠篤,除誦經追薦外,尚有二事應做:

一、我們希望佛教全體教友發起每一佛教徒捐獻新臺幣拾元,於慈湖附近擇一山明水秀之山坡地興建「慈恩寺」,一面用報王太夫人在天之靈,以遂其生前建寺奉佛未了之心願,一面以慰總統蔣公孝心於萬一。願我佛弟子盡其所能,共襄此一「報國與思親」,忠孝兩全的民族節義,以供國人千秋膜拜瞻禮,培植民族正氣永恒的根源。

二、我們要建議中央政府將桃園縣改為慈湖縣,以 總統仁慈德澤如湖海,浩瀚無際,既有慈谿縣在先,理應將桃園縣改為慈湖縣,用彰 蔣公仁慈德澤源遠流長的象徵!(詳情請參閱建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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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佛教徒眾,平日誦經祈禱,首在國運昌隆,元首康泰;今後更願 總統 蔣公英靈長在,垂佑無窮,劫運早消,國土光復,人民安樂。

附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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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 蔣總統集」第一集一○二頁。

註二:張其盷著「中華五千年史」第二冊第十六章。

註三:「佛說善生經」。

註四:董顯光著「 蔣總統傳」。

註五:見「戴季陶先生佛學論集」。

註六:蔣公著「科學的學庸」。

註七:蔣公著「科學的學庸」。

註八:見煮雲法師著「南海普陀山傳奇異聞錄」。

註九:見「戴季陶先生文存」一三○頁。

註十:見「蔣經國先生奮鬪史」。

註十一: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六二二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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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十二: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六二二頁。

註十三: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六二二頁。

註十四: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六二二頁。

註十五: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六二二頁。

註十六: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六二二頁。

註十七: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六二二頁。

註十八: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六二二頁。

註十九:見「戴季陶先生文存」一三一二頁。

註二十:見「佛教新聞」。

註二十一:見「太虛自傳」二十二。

註二十二:見「海刊」九卷四期。

註二十三:見「海刊」九卷十期。

註二十四:見「海刊」十三卷十二期。

註二十五:見拙著「中國佛教近代史」第二十七章「佛教對抗戰護國之貢獻」。

註二十六:見「太虛年譜」四六○頁。

註二十七:見「佛教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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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二十八:見「太虛年譜」五二二頁。

註二十九:見 蔣總統「哭母文」。

註三十:見「 蔣總統秘錄」二五五頁。

註三十一:見「蔣經國先生奮鬪史」。

註三十二:見「蔣經國先生奮鬪史」。

註三十三:見「蔣經國先生奮鬪史」。

註三十四:見「蔣經國先生奮鬪史」。